“身为老师,却回答不出自已所提的问题……”他随意换了个姿势,慵懒反问:“沈太太不觉得自已的学问还有待提高吗?”
沈遥月:“……”
沈太太……
刺中疼痛那处,沈雨卿淡笑,却也只有她自已知道,嘴角的笑到底有多么的苦涩。
自从回到沈宅,他竟连看都未看过自已一眼……
而他们两人,竟也相处的如此愉快……
吃过早餐之后,沈雨卿说这里距离市政aa府已经很近,坚持要打出租车。
看她如此坚持,沈遥月也没有再做挽留,道别之后,便离开。
沈雨卿身上穿着黑色斗篷,下身则是长裙,走动间,步履摇曳,美丽的像是画报。
沈遥月赞叹,她第一次觉得,女人甚至可以美到这种地步,连走动,都是如诗如画。
车子一路前行,她看着周围的景色,怎么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来我家做什么?”
“一会儿你自然会明白……”他却不肯多说,泊好车,随后向前走去。
心中虽然充满了巨大的疑惑,但她没有多问,只是紧跟在他身后。
她家住在三楼,他在三楼的楼梯口并未停顿,径直向着四楼走去。
四楼?
四楼,她认识的人无非只有陈以宁一个,而他带她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这次的罪魁祸首。
突然,她的心怦怦跳动起来,脚步加快,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有证据吗?”
“沈太太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她定定的看了他两眼,两手握紧,越过他,向前走去。
房间的门没有锁,一推便开,她轻着脚步走进去,看到陈以宁正在收拾着行李箱。
“打算去哪里?”她站在陈以宁身后,开口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陈以宁吓了一大跳,她定了定心神,转过身,佯装一脸担忧。
“你怎么过来了?身体还有没有事?你知不知道,我那天都快被吓死了!”
看着她,沈遥月缓缓地吐出一句话:“真的有那么担心吗?”
“当然!”
陈以宁的回答很坚决,目光却有些躲避,低头,上下来回的打量着她的身体。
但是,当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过站在门外,颀长而高大的身影时,她犹如被电击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脸颊上血色尽失。
陆舟行没有踏进房间,就那么随意站在门外。
陈以宁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沈遥月推开她落在自已身上的手:“为什么那样做,给我个理由。”
闻言,陈以宁轻轻一笑,异常讽刺:“想要理由,为什么不从自已身上找?”
“是因为那次我骗了你?”她道,这是她能从自已身上唯一找到的理由。
既然已经东窗事发,陈以宁整个人也打算豁出去了。
点头,她不置可否:“这只是其中之一,并不是全部。”
竟还有全部?沈遥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心中到底藏匿了多少对自已的不满?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做的事并不比你少,而且我自认无论是外貌抑或是身材,都不比你差,但得到喜欢,赞扬,肯定的永远都是你,这些我都能忍受,唯一无法忍受的就是你的欺骗!”
陈以宁冷笑,坐在沙发上:“我自认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你遇到困难,我哪一次没有帮你?”
她来不了学校,她帮她代课,只要她开口,她陈以宁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没有房子住,她第一时间帮她联系,甚至请假帮忙给她收拾房间。
“我遇到困难,已经开口求你,你明明有能力,却用谎话来搪塞我,沈遥月,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更让她备受屈辱的是,自已已经那样送上门,他却连正眼都未曾看过一眼!
她将自已唯一的自尊都踩在脚下,去故意勾*引他,最终得来的结果却是如此不堪!
只怕,在他心中,觉得她这样的女人就像是垃圾,可她哪一点到底比不上沈遥月!
而沈遥月一直不知道,原来,陈以宁是在背后这样想她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那件事并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真的有苦衷!”
陈以宁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大笑出声:“和s市的总裁结婚,你竟说是有苦衷,你是在故意炫耀,还是刺激?”
闻言,沈遥月淡淡道。
“我们做了三年朋友,本以为对对方足够了解,没想到,原来只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笑话,我的苦衷你觉得不能理解,觉得讽刺,我也不会去解释……”
“朋友这个词对于我们显然是不再合适,我也只说一句,对你陈以宁,我沈遥月问心无愧!”
有些事情并不适合拿到台面上讲,只会令其中的意味变质!
如,她读大学时最后两年的学费,又如,他弟弟的学费……
她知陈以宁本性高傲,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她的自尊不会允许,不能接受,思想会更加扭曲到无以复加。xʟ
到了如今,更没有说出那些话的必要。
“你一直觉得我遮挡住了你,让你成为阴影,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会远离,你有了机会可以绽放自已的光彩,但是——”
她话语微顿,上前,抬手,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陈以宁脸上,随后,才一字一句道。
“这一巴掌是你必须要为自已做出那些事所付出的代价!”
话音落,她没有再看一眼陈以宁,大步走出房间。
走到三楼时,沈遥月顿下了脚步,看着陆舟行:“我想回家一趟。”
他的眸子扫过她,脸颊有些微青,情绪却很平静,眼睛却是黑亮,莫名的让人想要碰触。
“恩……”定定的看了她好几眼,他轻应一声,低头看了眼时间:“我去一趟公司……”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她开口,叮嘱。
眼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沈遥月才抬脚,向前走去。
来开门的是许天爱,她当即就变了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可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许天爱正在涂抹着指甲油,气味刺鼻难闻。
越过她,沈遥月直接走进叶正霖的房间,质问:“爸,她为什么会住进来这里?那时你和妈怎么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