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对当年的事剩下的记忆,却和墨淮胥的描述不同。
我倏地开始冷笑,反问:“你希望我活下去?”
“若你还想活下去,就不要提起以前的事。”
“你历劫之后,我没有开心过一天,我可以发誓。”
“那时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但我从来希望你死,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能活下来。”
我闭上眼,希望自己听不见任何声音。
“够了。”
我叹了口气:“我已经将你的气息完全掩去,他们找不到你,也伤不到你。”
“我出去找办法,来救你。”
墨淮胥没再说话。
我准备走时,他叫住我:“司宁。”
“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是你。”
我没说话,转身消失在洞穴中。
魔界守卫变得更加森严,我没能直接找到夜修菱,只好在她的寝宫之外留了张传声镜。
时刻监视他们的举动。
返回天界后,我直接去找了皓泽。
“有没有什么吃了能抵御寒冷的丹药?”
皓泽不明所以,上下打量我:“你很冷吗?”
“总之我需要,你到底有没有?”
我急得快要上手掐他,他赶忙翻出几个药瓶,塞到我手里。
“我看你脸色也不大好,是不是在魔界受伤了?我给你看看……”
他话还没说完,我人已经跑远。
他还在身后大喊:“你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灵丹妙药!”
我把从皓泽这里搜刮来的丹药都塞进怀里,转头又去了泽生星君处。
师父生前,曾掌管一把神剑,师父身陨后,神剑便被泽生星君给供了起来。
泽生星君自幼便跟着我师父,辈分比我们师兄弟都要大。
“泽生星君。”
我老实和他打招呼,他却对我爱答不理,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公主殿下,何事?”
“我师父身前用的那把神剑,还在吗?”
泽生星君斟着茶,也不给我一个茶杯,冷冷道:“先战神之物,自然都保存在我这里。”
我在茶几前,乖巧坐下,问:“我听说这剑,可斩万物,是真是假?”
若是能斩寒冰玄铁,我便是偷,也得偷去用用。
泽生星君崇拜我师父,提起师父的剑,他神色都难掩喜色。
“这是自然,此剑追随先战神,自然同样神勇。”
我一听,便心动不已:“那我能用用吗?”
无论如何,我都该拿去试试,不吗?
泽生星君听我这样问,终于舍得正眼看我:“恕我直言,你还没有拿起这把剑的资格。”
我倏地被这样一说,也愣了下,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批评我。
“天君封你为战神,纯粹是天界没人了,和先战神当年比,你根本不配叫做战神。”
他的声音透着冷,却又好像句句属实,我根本无从反驳。
只能顺着他的话尴尬点头,“泽生星君说的是,司宁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愿有朝一日,我能如师父般神勇。”
“你放心,绝无这种可能。”
“……”
若不是这次有事相求,我是断然不会在此挨骂这么久。
我虽尊敬泽生星君,但到底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神仙,哪能被人这样骂,还完全不能还嘴?
泽生星君完全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我只能吃瘪告退。
在泽生星君心满意足的神情中,我化作一只蝴蝶飞入殿中。
师父的神剑‘凛邪’大大方方挂在殿中央,周身都散发着金光。
看着神剑,我仿佛又看到师父神勇无双的身姿。
只是我急着偷……拿走这把剑,无暇继续欣赏。
“泽生星君,这件事算我对不住你!”
我将神剑从墙上收入袖中,转身再度化作一只蝴蝶,扑闪着翅膀,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