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岁曾在治疗烧伤时,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这种药的记载。
寒食散,又名五石散,由五种不同的成分组合而成,诸药合用可以起到补肾壮阳、美容养颜、收湿敛疮等功效。
然而,他的毒性和燥热性质,也会对人的身体和精神造成极大的影响,前朝皇室因此而亡,太宗皇帝也把它列为了禁药。
李云裳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
“啪!”
不等宁岁岁想清楚,李云裳已经挥鞭甩在了她背上。
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痛,可多年挨打养成的无助反应却让她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见她不吭声,李云裳反而来了兴致,她蹲下身,一把揪起宁岁岁的长发,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倒是能忍。”
宁岁岁被她拽得头皮生疼,牙齿咬破了嘴唇,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滑落,她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离开了谢行砚,有了自己的生活,与李云裳再无争抢,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难道重来一世,也改变不了命运吗?
背上的伤她没有觉得多疼,只是鼻头忍不住发酸,眼前也开始模糊。
她这一身皮肉,是卫岑用他自己换来的。
“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早就死了的贱人。”
李云裳提着她的头发,死死盯着宁岁岁的双眼,声音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宁岁岁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你的眼睛也像她,卫岑喜欢你,璟元也护着你,你和她除了长得不一样,几乎……一模一样。”
李云裳陡然松手,宁岁岁跌落在地。
……
另一边。
卫岑和谢行砚已经厮杀了一天一夜,彻底控制住了皇宫,只是他们找遍了阖宫上下,也没有发现宁岁岁的踪迹。
“轻轻到底在哪儿?”
卫岑眼眶通红,满身鲜血更显得他杀伐之气甚重,找不到宁岁岁带来的恐慌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死死盯着龙榻上的皇帝,恨不能一刀劈了他。
“卫岑,别冲动,现在还不能杀他!”
谢行砚用力按住他握刀的手,眉头皱起,低声道:“我和你一样,都想找到轻儿,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写下传位诏书。”
“哼!”
卫岑挥开谢行砚的手臂,眼中满是愤怒。
“我自己去找!”
……
宁岁岁满身鞭痕,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开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可她只是蜷缩着,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直到李云裳打累了,药效上头,跌坐在地。
宁岁岁才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她手上的锁链,她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声响:“殿下。”
李云裳转身看向她,疑惑地皱起眉头,她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距,声音也有些嘶哑,是方才发泄时喊得太大声了。
“你说什么?”
宁岁岁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看起来连呼吸都极为困难,可她口中还喃喃地说着什么。
李云裳想要听清,却总觉得耳旁一片嗡鸣。
她忍不住俯身靠近了宁岁岁。
就在这时,宁岁岁那双稍显混沌的眼眸霎时清明,她握着手中的锁链死死套住了李云裳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压在地上,一字一顿道:
“殿下,我叫你、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