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感觉有一双的小手抚上额头,温润柔软,实在舒服。
林煜在一旁站着,实在不知为何太子明明醒了,却还要装作没醒的样子。
谢昭华摸了摸燕淮的额头,确定燕淮没再发热,才松了一口气。
她将目光又移动到燕淮的脸上,高热引起的红晕早已消退,脸色虽有些发白,却衬得面容愈发清俊。
好看的人,即便在病中也是俊美的。
这会儿,青禾从外面打帘进来,走到谢昭华面前:“娘娘,太子的汤药快要熬好了,您可要去瞧瞧?”
谢昭华点点头,又叮嘱林煜几句,才走出房门。
随着女人脚步声的离去,躺在床上的燕淮才慢慢睁开眼睛。
看着女人消失在殿门的背影,裙角隐约翻涌出一朵浪花,拍打在空气中。
大雨过后,天空一碧如洗。
谢昭华看着天空心情才觉得松快一些,才出了殿门要往小厨房去,却忽然听到一阵通报声。
“陛下到!”
谢昭华身子一僵,下一瞬,便看到一群人簇拥着跨进院内,中间一抹黄色格外显眼。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附身行礼。
建崇帝被一群人簇拥着,直到廊前,才发现在一旁的谢昭华。
看见谢昭华,他下意识的蹙起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恶意显而易见,谢昭华身子一僵,硬着头皮道:“殿下生病,儿臣前来侍疾。”
谁知听到这话,建崇帝鼻尖竟发出一道冷哼声。
“侍疾?你不害我儿便好。”
这话顿时让谢昭华背后升起一阵冷汗,无缘无故,建崇帝怎么会这么说。
可她还没想明白,建崇帝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速速离去,太子病好之前,不许你踏入承乾殿。”
建崇帝这般的话,听得谢昭华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她强撑着道:“儿臣遵命。”
又往燕淮的寝殿看了一眼才离去。
而建崇帝更是看着谢昭华,直到她出了院子,才转过身踏入殿内。
谢昭华深知建崇帝脾气,遇见子女的事更是不会给旁人留一点颜面。
可她还是觉得建崇帝有些反常,即便她曾做错事情,也不应如此不留情面啊。
实在是有些奇怪。
除非……除非她曾做过什么错事。
难不成原身还做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不成?
谢昭华眉头紧蹙,打算回去好好地问问青禾。
可等她回到宫中,问出口时,青禾居然也摇了摇头。
“奴婢不知。”青禾道。
“太子殿下曾有一次从战场归来,途中却遭袭贼人袭击,性命堪忧,生过一场大病。”
“但当时因奴婢几次在娘娘身边谏言,娘娘不耐奴婢,便将奴婢赶回了谢府,所以此事奴婢并不知晓。”
听闻此话,谢昭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身可真是给她留了一个大烂摊子。
一直到晌午,谢昭华也没胃口吃东西,反而是派人去打听承乾殿的消息,留意建崇帝是否回宫了。
可谁知,等了一会儿,派去打听的人没回来,外头倒是传来一阵嘈杂声。
谢昭华所居的地方,鲜少有人来,这嘈杂声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疑惑间,谢昭华听到下人前来通报:“是太后身边的慧月姑姑来了。”
慧月姑姑怎么回来?
谢昭华心中升起疑惑。
虽然满腹疑惑,但慧月姑姑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谢昭华不敢怠慢,便一步到院外迎接慧月姑姑。
慧月姑姑依旧穿着整洁的宫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慧月见到谢昭华,先是给谢昭会行了个礼,随后才表明自己的来意。
“奴婢是来传太后懿旨的。”
太后口谕?
谢昭华心中传来一道不好的预感。
“太后娘娘头风发作,特请太子妃到宫内侍疾。”慧月朗声道,表情看不出丝毫喜怒。
谢昭华一怔,随即眉头紧蹙,竟这么巧?
建崇帝前脚不让他靠近承乾殿,后脚太后就要将她召入宫中,实在是有些太巧合了。
行装很快便打点好了,谢昭华跟着慧月姑姑到了太后的未央宫。
谢昭华一怔,万万没想到,太后居然在这时也病了。
慧月姑姑却并没有将她带到太后面前,反而是将她带到了一个小佛堂里。
里面摆放着一应起居的东西。
谢昭华这还能有什么明白,太后这哪是让她来侍疾,分明是将她幽闭在这宫中。
想来太后和建崇帝的心思是一样的。
只是想让自己离燕淮远一些。
这倒让谢昭华越发觉得有些古怪,至于到这种程度吗?
慧月姑姑将谢昭华带入佛堂后,便让宫女将门从外头锁上。
佛堂狭小,除了偶尔从外头渗进来的阳光,这里头安静的可怕。
谢昭华在里头一直待到中午,期间除了宫女送饭再没别人。
她心中记挂着燕淮,想着能不能像上次一样,找太后求了恩典回府照看燕淮。
然而这时,外头两个小宫女的声音引起了谢昭华的注意。
“此番太子妃并没做错什么事,太后为何又让太子妃进宫啊?”
“我是听人说,上一次太子殿下重病时,曾有人去请太子妃,结果太子妃去瞧了殿下一眼,结果原本身子快好的殿下,竟又重病复发,比之前病的更重。”
“怎会如此,难不成是太子妃做了什么?”
“这可说不准,咱们这位太子妃什么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