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苏荷诧异地看向宋母。
宋母的面容如往常一般。
上辈子,她自作主张领了证。
宋母知道后,并未多说什么,宋苏荷只以为宋母是妥协了。
但这辈子,还没领证,按照宋母的脾气,遇到这种事一定会冷言几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做没事人一样。。
这异样的举动,让宋苏荷觉得很是古怪,内心不知为何莫名的不安。
服务员送来了凳子,宋母撇了一眼,率先坐了上去。
宋苏荷无奈,只好跟着落座,沈凌洲也跟着坐在宋苏荷旁边。
一时之间,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沈父轻咳一声,打着圆场:“亲家,一路上辛苦了,来,我敬你一杯……”
宋母闻言端起了酒杯。
气氛缓和了下来。
就在这时,倏的,一个亲戚开口了:“亲家,两个孩子从下乡当知青就在谈对象了,这感情深厚也就不讲究虚的,彩礼就免了,到时摆几桌酒席好好热闹热闹。”
听到这句话,宋苏荷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沈家不是拿不出彩礼,单纯就是在恶心人。
上辈子,她稀里糊涂领了证,没有经历过这些。
现在,算是彻底认清这家人的嘴脸。
一旁的宋母看了一眼宋苏荷,眼里闪过一丝愁意。
然而不等宋母说话,沈凌洲压抑着怒火的嗓音响起:“大伯,我们沈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至于连彩礼都出不起,这种让外人看笑话的事就不要再说了。”
宋母闻言,眼中神色越发满意。
宋苏荷却是心里复杂极了。
只因现在的维护是真,前世的支离破碎的婚姻也是真。
这顿饭,宋苏荷吃的心不在焉。
饭后,沈凌洲将宋苏荷和宋母送回了招待所。
一路上,他都在极力给宋母保证:“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苏荷的。”
招待所,302室。
宋母端坐在木凳上,看了一眼宋苏荷的肚子,说道:“明天我陪你去孕检。”
宋苏荷一顿,提到检查,她就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婚后第二年。
宋母就查出了肾病,沈凌洲给了许多钱治病,后续还要不少钱做透析。
这一笔笔钱。
是宋母治愈的希望,也是宋苏荷婚姻的枷锁。
让她挺直的腰板逐渐弯曲。
而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个时候医生就说了,那病早期是可以治愈的。
想到病床上宋母痛苦的面容,宋苏荷就后怕不已。
她上前蹲下,紧紧握住宋母的手,目光满是担忧:“妈,明天你也一起去做个检查吧。”,
宋母闻言眸光动了动,语气坚决地拒绝:“我又没病,不用检查。”
随后,她反握着宋苏荷的手,语重心长道:“虽然那家人毛病多,但沈凌洲是个好的。”
“嫁人之后,你要担起妻子和宋母的责任,要好好照顾家庭和沈凌洲互相扶持,”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自然他也会对你好。”
宋母的话,让宋苏荷不禁鼻尖一酸。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做的。
为了那个家倾尽所有,放弃学业,放弃工作,放弃了独立的自己。
可最后,得到了什么?
脑海中,骤然回忆起,第一次抓到沈凌洲出轨的时候。
她歇斯底里的质问,只换来沈凌洲冷漠的话语:“你花着我的钱,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在我眼里,你和她没什么区别。”
现在回想起来,心尖还是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宋苏荷紧了紧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涩,轻声说道:“妈,要是我不想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