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枭把陶瓷罐中的汤药盛出来放到小碗里。
还没开始喝,那刺鼻的中药味和碗里黑褐色的液体就看的温卿禾直皱眉。
可想到这是对自己身体有好处的,还是屏住呼吸,勉为其难抿了一口。
入口的瞬间,就被这刺鼻的味道呛到,
“咳咳咳……咳…咳咳…”
宴枭连忙着急帮她拍背,可少女的纤薄的背脆弱易折,他根本不敢用力。
看她被呛的脸色涨红,鼻尖也红红的,眼泪顺着面颊滴落下来。
宴枭眉心皱的厉害,心里的心疼无以复加。
本想让她别喝了,可想到这事关她的健康,只唇瓣用力的抿了抿,没有说话。
温卿禾整个口腔都溢满了苦涩,好久没有这么剧烈的咳嗽了…
这药太难喝了,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等她压下这阵咳嗽,秀眉微蹙,泪眼婆娑的看着宴枭,
“宴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喝?”
心爱之人委屈的语调带着一丝哭腔,这样让宴枭怎么受得了。
有一种想把她立刻抱入怀中的冲动,可是却也只是用力握紧拳头把这样的念想压下去。
他开口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低哑:“好,不喝了。乖,别哭。”
他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碰上了她的面颊,用大拇指缓缓拭去她的眼帘下的泪珠。
即使已经控制着用极轻的力道,可在他碰触过后,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红痕,
他眼底闪过懊恼。
她的皮肤太嫩了,也娇的厉害。
这般都碰触不得,想到他内心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更是觉得自己就是禽兽。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乖…吃了糖,就不苦了。”
刚刚她被呛的难受,没在意他的语气,这会听到他宠溺的声音,她脸色红晕又上来。
“谢谢…”
从他手里接过奶糖,指腹撵开糖果纸,那嫩白的青葱玉指竟比奶白色的糖还要白上几分。
看着她把奶糖塞入粉色唇瓣中,隐约看见粉色的小舌卷过奶白色的奶糖,空气中飘散着的都是奶香的甜味和她身上的香味。
一时竟分辨不出是哪种味道更甜…
他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邃,只觉得经过昨晚,似乎不管她做什么动作,他都觉得口干舌燥,浮想联翩。
想到她不愿意喝那个药,不知道对她的身体有没有影响,他决定再去找一次老李头。
便停下所有旖旎的心思,
“那个药先放着,我去问下老李头有没有可替代这个药的办法。我很快就回来,你一个人乖乖的可以吗?”
这温柔的声音和他高大健硕的形象格格不入,连带着她回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带着一丝娇:
“好…”
等到男人走后,温卿禾拍了拍脸颊,想让脸上的燥热快速散去。
她不傻,宴枭的种种行为都昭示着他对她不同寻常的心思。
虽然,一开始看着高大健硕的他,她有些害怕。
可后面几次接触,就发现他其实是面冷心热,心细也贴心。
以前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慕安澈那种阳光瘦弱的校园校草,
可现在想想,男人健硕的胸膛,有力的肩膀,结实的小臂,以及只对自己好的面冷心热的反差萌,似乎都勾着她,更有男人味。
唔,她不想承认,她似乎更馋人家身子…
只是自己这小身板不知道行不行…
……
“那丫头病魔缠身已久,再加上常年药不离身,有些肾阴亏虚。
针灸要配合药物一起才效果更好,如果开的中药吃不下。那就食补吧,食补的方子用的好,吃上几个月跟药是一样的。
等会我就给你写几个食补的滋阴食材。”
“麻烦您了!这是五十年的人参。”
说着宴枭拿出上次一同挖出的另一株人参放在桌上。
李华清:这玩意儿什么时候也这么好找了?
为什么之前他在黑市上多方打听,寻了这么久连三十年的都没遇到过…
看着这成色,说八十年都有人信。
“不用给我了,我有你之前给我那株就够了。那丫头或许用得上。偶尔给她切点泡水喝,是有益处的。但切记不能和萝卜同食…”
宴枭闻言,快速把人参的盒子收回放回身上的布包里。
好像晚了就被李华清拿走一样。
李华清:他怎么认识了这个货!
…………
今天轮到方明和姚民提水砍柴了。
两个人都提前下工,姚民去捡柴了,他则先回来提水,好方便女知青做饭。
走到知青院门口,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宛如西子一样的美人坐在屋檐下看书,
娃娃领的白色衬衫,外搭奶黄色的针织衫,下身是一条黑色修身的裤子。
一头黑亮及腰的长发柔软的披散在脑后,耳侧还别了一个小雏菊的发卡。
来乡下这么久,大家都晒得黑不溜秋,
温卿禾却因为生病的原因,每日被留在知青点休息。
本身就冷白的皮肤,因为病态苍白这会在阳光下更是白的透明,这身装扮也更显得整个人愈发乖巧软糯。
整个人都是柔弱不堪的破碎感,更是激起了人的保护欲来。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养着长大的。
想到她本来就是首都京市来的,第一天的粗布麻衣是想低调吗?
想到此,他心神一动,
那张脸在他眼底是愈发娇艳了…
他正了正神色,理了理自己的着装。
“温知青?”
黑框镜片遮住了眼底的贪婪和私欲。
温卿禾一直沉浸在书中,闻声抬头。
由于在太阳下坐久了,视线有一瞬不聚焦,那人又逆着光,她隐约只看到视线里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她一时没看清脸,以为是宴枭回来了…
欣喜的仰起小脸,
“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