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城是一线城市,同时是个充满了机遇与梦想的城市。
在三四十年前,国内经济萧条的时候,只有岩城因为靠海,港口外贸局势稳定,所以并不太受影响。
许多寒门子弟想要机会,想要创业,最好的选择就是经济环境最好的岩城。
宁家也就是当时崛起的一位富强,依靠着最大的书城和无数报刊分店,宁家很快跻身岩城富强前列。
柯家人十多年前才开始创业,两家的家底可是差着二十多年。
除了宁家,岩城也是富强扎堆地,不论是教育资源,医疗资源,环境情况,岩城都是拔尖的城市,所以许多富强为了方便做生意,基本都扎堆在了这里。
从国外刚回来的官辰临第一次听说这么多的大家族,甚至还能查到他们的身价,身价最低的一个拿出来,官家也是比不上的。
诚然,官家生活富裕,属于小康之家,但和这些大富强比起来,确实又显得过于渺小了。
官辰临看着自已调查的资料,只觉得头昏眼花。岩城十大富强,柯家已经排在第九位,他光知道柯家有钱,可他也没想过会这么有钱……
宁家就更过分了,居然是第六名!
官辰临把平板电脑一扔,瘫倒在床上。
敲门声响起,官辰临弱弱回复,“请进……”
官母端着水果推门而入,“辰临,妈妈今天买了葡萄,又大又甜呢。”
“妈……”官辰临的声音有气无力。
官母一看,忙跑过去,“哟儿子,怎么了这是?”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觉得自已是穷人,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已真的好穷……”官辰临嘴巴一瘪,哀嚎道,“妈,我怎么这么没本事呀!!”
官母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咱们家本来就不穷呀。”
“老妈!你这意思是,咱们家是隐藏富豪?”官辰临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对着自已老妈发电眼,“是不是?!是不是?!”
官母手指头点了点自家傻儿子的额头,“不是——”
“哎呀~~”
官某人重新瘫倒。
“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商,但也算是衣食无忧,哪里就穷了?”官母好笑的说着,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官辰临的嘴里。
官辰临囫囵嚼巴,口齿不清的说,“可是我这样根本保护不了阿雯……”
“傻瓜。”官母捂嘴偷笑,她的儿子长大了,知道要保护喜欢的人了。
“我要怎么样才能赚到大钱,迎娶白富美呢?”以目前的差距来讲,真的有点天方夜谭。
柯西雯是真实的白富美,身上的衣服都是柯南枫的定制款,每天上学的车都是百万豪车,甚至还有自已的司机。
她是真正出生在罗马,而他还不知道离罗马隔着好几万公里!
官母又摘一颗葡萄塞进傻儿子的嘴里,然后才温柔的说道,“喜欢一个人要爱护她,心疼她,这和钱没有关系。假如你有100块钱,愿意给她花99,那你就是爱她的。假如你有一百万,却99都不舍得给,那也不算爱。”
“我当然愿意把我的钱都给她了!”
“是啊,那你就不必太担心。老爸老妈给你存了小两百万了,到时候你要娶妻生子,买车买房都可以用。”官母说着,虽然她一直觉得还不大够的,毕竟这栋别墅花了上千万,虽然一半是官爷爷掏的。
“可是她一辆车就上百万了,剩下的都不够给她买个大房子了。”官辰临的脑子里,钱这个字第一次有了具象化。
“拢共两百万,在你的心里已经打算全部花在她身上,这就说明你足够爱她了,并不比别的有钱人差。”官母拍了拍儿子的手,声音柔和。
官辰临又一次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不行!从现在开始我要努力赚钱!”
恋爱的儿子真是又傻又憨,官母放下了水果,自顾自的出去了。
官辰临的声音很好听,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主持人,现在他如愿进了传媒大学的播音主持系,往后脚踏实地肯定能出头。
正好最近接了个配音单,官辰临暗暗给自已打气,虽然赚的不多,但是只要他全部存起来,以后一定有足够的钱娶阿雯!
而另一边的柯西雯正在房间自已床上抽搐,猛烈的疼痛正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紧皱眉头,早已经是满头的汗水。
床头柜里有止痛药和胃药,最近一年她虽然感觉身体虚了些,却是没有在胃痛过一次,但她心里总有预感,所以一直备着。
房间里没有水,她颤抖着取出止痛药塞进嘴里,忍住剧烈的疼痛强硬干咽,可是止痛胶囊就像卡在喉咙里了一样,不论她怎么吞口水,就是一动不动的卡在喉咙处。
突然她余光瞥见了书桌上,柯北汐送她的一罐彩色玻璃糖。
她想下床,却一个腿软摔坐在了地上。
夜已经深了,她的房间也没有开灯,得益于阳台的落地窗帘没有拉上,月光撒在彩色玻璃糖上,似乎还能看见一点反光。
她一点点的挪向了书桌,第一次觉得房间太大也并非什么好事!
终于在她已经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她的手抓到了那罐彩色玻璃糖。
她颤抖的打开罐子,仰头直接就把玻璃糖往嘴里倒。糖罐口子很大,她又身体不稳,不少玻璃糖逃出她的小嘴,“铛铛铛”的一颗颗砸在了地上,落了满地的月光。
玻璃罐子最终被无力的放倒在地上,她用尽力气把糖直接咽下,直接把停在喉咙里的止痛胶囊强行压了下去。
随后她终于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疼,真的好疼……
柯西雯眼睛里泛着盈盈泪光,落地窗外的月亮印在了她的眼底。
开始了吗?我的宿命。
已经平静生活了一年的柯西雯,好像已经忘了自已该是什么样的结局了。
所以说在提醒我吗?
手在地板上抓住了几颗玻璃糖,她紧紧的捏在手心,企图用咯手的疼痛来缓解身上的痛觉,但都于事无补。
她的眼神逐渐暗淡,微弱的光甚至还不如满地的玻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