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真的觉得亏欠了明瑶,就不要再来找她。”
“对于她来说,你们的出现,无异于将她的伤疤再一次撕开。”
“没有你们的生活,她很开心。”
顾川庭的神情出奇的冷,眼神中也带着压迫。
段父仗着跟段明瑶的关系还想说什么,也被段母拉着阻止了他的话。
段母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这位同志,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可以吗?”
顾川庭看着她那跟段明瑶有几分相似的脸,没有拒绝。
他们离开人群,走到了一处树荫下。
顾川庭态度虽然软了几分,可声音依旧冰冷:“你想跟我说什么?”
段母有些害怕他身上的这种气场,看到他肩上的肩章之后,更是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问:“你跟幺儿是什么关系?”
顾川庭将她从头到尾扫视了一眼:“就是你看到的关系。”
段母被他审视的眼神看得发毛,立马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幺儿不愿意原谅我,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照顾照顾她。”
顾川庭像是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他也不懂她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只问:“你觉得明瑶需要我照顾?”
“从大学到出国留学,她一直都是自己在照顾自己,她也是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她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只要你们出现,不管明瑶原不原谅你们,都会影响到她的名声。”
“更不用说,你们这种做法,是为了安自己的良心,还是想毁了她?”
“我看你对明瑶是真的存在愧疚,但你身边的那几个显然并不这么想。”
“既然都没有真心觉得自己错了,就不要再出现在明瑶面前。”
段母似是不太能接受他的这些话,捂着心口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转了转僵硬的眼珠,嗓音沙哑:“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她了。”
“希望你能记得今天说的这些话。”
顾川庭睨她一眼,直接朝着刚才段明瑶离开的方向走去。
顾川庭最后是在小巷里那个馄饨摊找到段明瑶的。
她背光坐着,旁边的围墙也能为她遮挡一些阳光。
他大步走去在她身边坐下:“婶子,给我也来一碗馄饨。”
段明瑶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吃馄饨。
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可事关她的亲人,顾川庭抿了抿唇,还是问了一句:“你没难过吧?”
段明瑶摇头:“没有,为他们难过不值得。”
顾川庭仔细盯着她的表情,见她确实没有受到影响,才松了口气。
等他的那份馄饨上了桌,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突然想到这里来了?”
段明瑶头也没抬:“婶子的手艺很合我的口味。”
闻言,顾川庭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话题又这么结束。
顾川庭时不时偷偷用余光看一眼段明瑶,见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他垂眸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现在没有安全感,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吗?”
段明瑶动作一顿,没有安全感?
她抬头,刚好就撞进他的深邃的眼神中:“不是。”
她并非没有安全感。
能让她患得患失的,只有顾川庭。
可这种话,她不可能说。
因为说不清楚。
“那为什么……”
顾川庭脱口而出,却又将他的问题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