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康芸灀蛾眉紧蹙,太阳穴也生生发疼,她伸手揉了很久,依旧疼得很。
食过早膳,困意更甚,反正冬日无事,索性睡他个天昏地暗。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到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像就在自己耳边,康芸灀猛地睁眼。
发现翠儿正鬼鬼祟祟地站在塌边,手里的香炉盖还未放下
见自己醒来,翠儿脸上的慌张一览无余。
康芸灀心里瞬间警觉起来。
“你鬼鬼祟祟在我身边做什么?”
翠儿结结巴巴解释:“没什么。”
康芸灀眼波流转,最终定格在她手中的香炉盖上。
翠儿连忙盖上盖子:“夫人,我见熏香点完了,所以想给您放新的进去。”
康芸灀并未说什么,像是毫不在意一样。
“知道了,你下去干活吧,不要在我休息时扰我清梦。”
翠儿一听,喜上眉梢,还以为自己所作所为没有被发现。
不成想等她出门,康芸灀那双勾人美目死死盯着桌上那个香炉。
缕缕青烟袅绕不绝,看着甚美。
她起了身,掀开香炉盖,伸出葱白般修长的手轻轻扬了扬。
一缕淡雅却略带苦涩的香味骤然入鼻。
有猫腻。
康芸灀小声叫来绿竹。
“将这熏香送出府,找个大夫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绿竹领了命,不动声色出门。
第二天,翠儿又直勾勾盯了案桌上那青烟缕缕的香炉片刻,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虽快,但还是被康芸灀精准地捕捉到了。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康芸灀故意问了一句。
翠儿这才弓着身子,支支吾吾回答:“我没……”
“既然没有,怎么不快点下去?”
翠儿顺坡下驴:“夫人,我立马下去。”
她说完匆匆忙忙离开。
这时,康芸灀睡意已无。
没多久,绿竹上前来禀告:“小姐,已经全都弄清楚了,那香炉之中,是一种毒。”
康芸灀眸眼微狭:“毒?”
“对,那名医说,若是闻得多了,变回浑身溃烂,容貌尽毁。”
绿竹说到此处一阵后怕,她连忙提醒:“小姐,那婢女,留不得。”
康芸灀点点头:“我自然清楚,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既然陈轻轻要害她,她也正要想办法毁容,不如就将计就计,也省得她多费心思了。
康芸灀抿唇一笑:“等一段时间再说。”
这时,云露喜气洋洋进门:“夫人,外面下雪了。”
康芸灀抬起眼眸:“看来明日可以赏雪景了。”
翌日,康芸灀很早便起来,穿了一身厚厚的袄子。
外面的雪很厚,踩上去咯吱作响。
康芸灀穿过长廊走到了花园,远远地便看见雪中那几簇山茶花开得正艳。
她喜欢山茶花,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绿竹拿了一个竹篮,挽起衣袖打算摘些花瓣回去给康芸灀泡水喝。
康芸灀才走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便被不远处的笑声打断了。
她一转身,恰好和金慕远四目相对。
他身着黑袍,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他那双眸眼,盯着她,深邃而炽热。
康芸灀赶紧低下头,嘴唇紧抿,忙转过身,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
可谁知金慕远像是知晓康芸灀在故意躲他,往她的方向走来。
绿竹见金慕远来了,忙压低声音对康芸灀说道:“小姐,二公子过来了。”
康芸灀面上有些懊恼之色,刚想转身,金慕远阴沉的声音便响起了。
他先是轻笑了一声,接着问道:“嫂嫂怎么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