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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慕母嫌恶的语气,慕景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不会离婚,更不可能会和许从唯结婚。”
  他语气不耐地开口:“妈,如果你是想和我说这些,那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慕景时从小就被慕家,被母亲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不容他有任何行差踏错。
  在母亲近乎苛刻的要求下,慕景时那时除了吃饭和睡觉,几乎没有片刻的喘息。
  过去的十多年,他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为慕氏而活。
  直到他独自创立了盛泽集团,成为了慕家真正的掌权人,才得以喘息。
  是以他对这个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束缚他到窒息的母亲极其疏远,并不亲近。
  他唯一一次忤逆慕母,就是不顾慕母的安排,娶了温向晚为妻。
  “景时,你不要再任性了,那姓温的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就是了,也不算我们慕家亏待了她。”
  “小唯为了你回国,你不能让人家受委屈。”
  电话另一头的慕母还在喋喋不休,规劝慕景时清醒一点。
  但慕景时觉得,他再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他压抑的一切都因为温向晚确凿的死讯再也无法克制。6
  慕景时语气森然:“妈,你别忘了慕家现在是我做主,你要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在慕母厉声责问之前,慕景时直接挂断了电话就将手机摔在了茶几上。
  他抚了把额前的碎发,半晌再将心底那股躁郁平复下去。
  视线不由落在了大理石茶几上那封搁置许久的书信上。
  一夜未眠的他双目赤红,布满了红血丝,攥着信封的一角踟蹰了良久,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拆开了那封薄薄的书信。
  信上的内容在他眼前展开——
  慕景时:
  爱你这件事,我坚持了十年,真的很蠢。
  我很累,也坚持不下去了。
  慕景时,发病的时候真的很痛。
  痛到我觉得每一天都无比煎熬,恨不能一死了之。
  但我一点也不想治疗。
  因为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了,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
  爱你这件事也是。
  但好在这辈子最后一点时间,我是为自己而活的,与你无关。
  慕景时,我不要你了。
  ……
  信很短,字迹也因为疼痛而扭曲,慕景时一个字一个字,看得很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断线的泪滴砸在信上,晕染了墨迹。
  温向晚说话做事向来严谨,有条不紊。
  这一封信磕磕绊绊,甚至算得上有些语无伦次,慕景时却看红了眼。
  那些无数个夜晚煎熬的苦痛,所有她一个人吞咽的委屈辛酸,如今都化为一柄锋利的尖刀,在他心上凌迟,千刀万剐。
  直到这一刻,他才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温向晚走了,那个一直陪在他身侧的女人真的走了。
  只留给他一封简短的信,如一根刺横亘在他心口,终生都将难以忘怀,让他不断被愧疚和悔恨淹没。
  像是报复般。
  “温向晚,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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