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签订了离婚协议,没有去领离婚证,她生死都是我的人。”温时煜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直至现在,看到连澹对那个骨灰盒的那么看重,他才真正接受了那个残酷的真相。
那个骨灰盒里,真的是桑沁……
连澹听到温时煜的话,冷冷的笑了。
“生死都是你的人?温时煜你知不知道,晚了就是晚了,人活着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死了装给谁看?是你先不要桑沁的,在你选择要为了黎诗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时候,你就已经永远失去了她。”
温时煜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一个一个字组成一句句残忍的话,钻进了他的血肉里使劲搅拌着。
浑身蔓延的疼痛,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
连澹看着脸色一寸寸惨白的温时煜,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看到你这么痛苦,我觉得这些天压抑的心情舒畅多了,索性再告诉你一个事。”
“因为你越痛苦,我才替桑沁感到欣慰。”
连澹从书房中拿出一个文件夹,啪的一声摔在了温时煜的身上。
“这是桑沁的病情档案,你自己看看她跟你结婚这些年得了什么病。”
锋利的文件夹边角划过温时煜的脸庞,刮出一道猩红的血印。
他不管疼痛,拿起文件打开一看,血癌晚期几个字让他神色大变。
“不,这绝对是伪造的,桑沁身体那么好,考古那么艰苦的工作她都能坚持,她不可能有病。”
那个女人,只要结束考古工作就会去健身房做有氧运动,在研究所结束工作也会时不时晨跑锻炼身体。
她怎么可能会生病?
“对啊,她那么健康的一个人,是不会轻易生病的……可她就是病了,并且医生说她至少还有半年的希望,却活生生被你摧残了……”
连澹哽咽说着,从文件夹中抽出另一份发黄的资料,然后甩给温时煜看。
那是三年前的一份输血档案。
献血人是桑沁,受捐人是温时煜。
“三年前,你出车祸大出血,桑沁不顾医生劝阻,超剂量连续给你输了三天血,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感染,然后又马不停蹄去考古墓地研究古物,更是加速了恶化,癌细胞也扩散得很快……”连澹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回顾了三年前的往事。
温时煜听到这些话,惊得一乍。
“三年前输血救我的人,是她?”他不敢置信。
连澹看着他:“难不成你以为是黎诗那个女人?”
“不是吗?”温时煜有些虚,“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连澹恨不得再次挥拳砸他。
“温时煜,你是有眼无珠还是真瞎?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救你的人吗?这什么脑残逻辑?”
温时煜不说话,连澹顿了半响也明白了。
“呵,是我忘了,只要是跟桑沁牵扯上关系的,你都不会信,就算是现在听到我说了当年的真相你也还是质疑我话中的真实性。”
“三年前到底是谁给你输血的,你只要随便调查一番就知道真相了。”连澹用鄙夷的口气说道。
温时煜有些无力地说道:“我查了,所有证据都说明是黎诗给我输血的。”
“连澹,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作为生意人,做事讲究证据,这是你我都懂的道理。”
连澹讽刺道:“那你知不知道,无奸不商?别人难道不会给你伪造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