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谢寅不吃,姜姝引没有再客气,独自享用了这罐牛肉。
那边炒好菜,李耀又送了一盘土豆丝过来:“知道你爱吃这个,我们队长亲手做的,一般人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姜姝引朝看过来的贺冰点头致谢。
中午休整过后,南北基地的精英队还没来,贺冰和杨康等不了了,整队出发搜救。
姜姝引和谢寅朝不同方向探索,过了一段时间,谢寅突然停下来,眉头轻蹙,半晌才把视线落到她脸上:“临时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不待姜姝引有何反应,谢寅就消失在原地。
大变活人?想起来了,他不是人。
姜姝引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在自己面前伪装了,但对他的身份更好奇了,能够凭空消失,比这些触手怪强太多了。
谢寅的离开,让隐藏在角落的触手蠢蠢欲动,它们摸到姜姝引周围,审视这个弱小的人类,没有嗅到那危险可怕的气息,然后伸出一只又一只的触手去试探。
姜姝引被包围了,她躲进房间里,跑进人家的厨房,把伸过来的触手砍断。
挥——
砍——
这两个动作,她机械似的做了上千遍上万遍,身体被开发到极限,肌肉和血管被一股隐藏的力量充斥,过了那个阈值后感觉不到疲惫了,意识和身体逐渐分离,肌肉逐渐产生记忆。
地上的触手化成水,淹没到姜姝引的膝盖上方。
楼下有人的声音,不是贺冰那一队,他们惊讶于这里聚集的怪物,看向她所在的地方。
“治疗。”姜姝引内部破裂的内脏被修复。
治疗的冷却时间比迷障要快,应该能够让她坚持到青梧把怪物的核心一一吃掉。
楼下来人,也分散了触手们的部分攻击,姜姝引这边的触手仍然看不到减少。
窗外的阳光从明亮到沉暮,再到昏黑,这一块始终在坚持战斗,姜姝引再一次发动第三次治疗,修复了被挤压过度的脊柱,明亮的月色从窗外透进来。
姜姝引不需要光了,她的大脑能凭借空气的波动来分辨触手的方向,挥刀的动作简单到极致。
后来触手少了,她就循着触手一直找到本体,一刀一刀把里面的晶核剥落出来,塞到黑梅手中,这晶核看上去比她头还大,小家伙抱着啃得可开心了。
青梧吃得饱胀,在姜姝引解决第二只的时候姗姗来迟,还瞄准了她手里这个触手怪的晶核,被姜姝引拦住了:“这是妹妹的,你已经吃得很多了,到帽子里休息一会。”
膨胀到人形大小的青梧,拼命把自己浓缩成拳头大小的黑团滚进帽子里,姜姝引感觉到了份量,脖子有了压迫感。
取出第二颗晶核,姜姝引迈着灌铅的步伐,找到这间房子的沙发,坐下来,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青梧从帽子里钻出来,贴着她的身体滚到前面的口袋。
放松下来后,脊柱已经没有过的支撑力,浑身就开始唱反调,没有一处不疼,不再叫嚣。
“黑梅,给个治疗。”
正在咔嚓咔嚓的乖宝宝从前面口袋爬出来,憋了一股劲,释放出萤火虫大小的绿光。
姜姝引眼睁睁看到那缕光沉没到自己身体里,片刻过后还是没能溅起半点水花。
“再试试。”
黑梅憋红了眼,终于从身体中召唤出点点荧光,聚合起来,足足有拳头大小,砸向姜姝引。
绿光再次没入,姜姝引跟上一次一样,仔细地去感受。
然而下一秒,身体舒服地像从地上垂直升到云端,每一处的疼痛都有一双手去抚平,温暖。
看不见的地方,血液被绿光滤过,血红细胞变成粉红,血管变得更加有弹性坚韧,看得到的地方,皮肤上析出黄黑色的乳状污秽,姜姝引闻到了浓烈的臭味。
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的衣服都不干净了,青梧和黑梅两个家伙还没有从她身上离开,是闻不到吗?
直到身体从云端回到地面,姜姝引才掌握了身体的使用权,她把房子浴室的花洒打开,站在下面用水把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
灯是坏的,周围是暗的。
有人听到水声被惊醒,组队摸到房门口,姜姝引不知道,门口玄关的灯是好的。
当那盏灯被人打开,她转过头和一群人对视。
幸好,她是穿着衣服的。
“出去。”
沈席猛地转过头,把队友都推出去:“把门撬开,去对面睡觉。”
守望相助,今天来到楼下帮忙的就是失踪的北方基地精英队,他们从地下车库出来,就听到这边的动静赶来帮忙。
当时还在猜测:“这谁啊,哪位大神让这么多怪物忌惮,要联手搞死他。”
沈席冷静分析:“趁他们忙着,能消灭一个算一个。”
待的越久,对楼上这位被怪物群攻的大神就越佩服,刚才听到水声,大家就忍不住唆使队长带头上来瞧瞧。
结果,结果!居然是之前的奶茶妹妹。
姜姝引:......
“果然,末世最需要小心的是独行的女性和小孩,身为弱势群体,她们能出来,绝对是有厉害的本事。”
做任务还讲究什么干净,沈席带着队友和衣睡在地上,听他们说刚才看到的那女的,有多厉害,有多漂亮,逐渐改变了对女人的刻板印象。
——不是所有女人都像菟丝花。
沈席弯了弯嘴角,他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姑娘。
他的听觉被异能强化过,那姑娘还没洗完,水滴落在地板上,是从她的身体上流过,从修长雪白的脖颈,再到精致美丽的锁骨,曼妙的起伏和窄收的纤腰......
沈席呼吸渐沉,周围都是人,他只能克制住自己的念头,换了个姿势挡住昂首挺立的家伙。
水声骤然停止,沈席忍不住倾耳去听,赤裸的脚踩在地板上。
她走到了沙发上,擦拭湿润的头发。
这栋老房区的结构是镶嵌式的,此时,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沈席把视线落到挂满相册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