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雪冻着。
蓝若溪看着眼前的书信,不自觉笑出声。
吾爱……姗昕!
她以为就算这段感情再不堪,至少季承和曾经对她的爱是真的。
但是现在,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假的。
你看,多荒唐!
蓝若溪眼眶湿润,一阵刺痛袭来,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
可更疼的是她的心,是那种被人提醒,被迫认清现实的无力感。
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随意碾压着她的心脏,痛到痉挛。
她不由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湿了眼眸。
钻心的痛意,让她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也是凛冬,却没有现在这么冷。
她在雪地中练习季承和教授的剑法,却寒气入体着了凉,晕倒在雪地中。
季承和将她抱回房间,疼惜的说:“练功也要顾好身子,不要因小失大,身体最重要。”
她烧得头晕脑胀,抱着季承和撒娇:“师父,你会一直对溪儿这般好吗?”
闻言,季承和目光一顿。
沉默一瞬后,才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安抚道:“师父会永远疼爱溪儿。”
当时他漆黑的双眸,盛满了真挚的爱意。
原来,不过都是在透着她看着另外一个女人。
假的,都是假的。
一股难言的痛意如利刃般在她五脏六腑间横冲直撞,毫不留情的剜着。
蓝若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浑身无力,又跌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好像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朝她跑来,满是急切的呼唤:“溪儿!”
好像是季承和,又好像不是。
可是她已经不想去关心,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她甚至想,要是当年不遇到季承和,不被她捡回去。
是不是现在,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可没有如果,第二日,她醒来,一眼就看到照常守在床边的男人。
季承和温柔的手覆在她额间,语气是深深的安心:“幸好烧退了,溪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蓝若溪沉默不言。
看着男人眼里的深情,明明那么真,怎么会都是假的?
她想不明白,只是心脏处传来的疼在一遍遍的提醒着她。
见她一直没说话,季承和揉了揉她的发丝。
温柔的看着她,漆黑的双眸盛满了爱意:“怎么了?是在为昨日我离开而生气?”
“为师只是不想让你后悔,这是你的人生大事。”
音落,蓝若溪攥紧了手,骨节泛着白。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乖巧的问着:“季承和,那我们婚期还作数吗?”
季承和放在她头发上的手一顿,下一秒笑着回:“当然,为师定会许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那笑意直达眼底,蓝若溪只觉一片心寒。
她抽回胳膊,微微点头:“好,我想再睡一会。”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季承和并为察觉到她的异常,为她盖好被子后,就离开。
“咔!”
房门被拉上的那刻,蓝若溪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窗外的漫天大雪,喃喃出声:“季承和,到了那日,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
婚事在即,整个将军府都处于忙碌中。
这日,季承和带着蓝若溪去珠宝铺置办嫁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他们还是他们。
蓝若溪看着季承和为他们的婚事操办、忙碌的样子,心里一阵恍惚。
说出那些狠心话的人真的是他吗?
恍惚间,季承和走了过来,眼里的如蜜般的柔情:“溪儿,这支钗和你极为相衬!”
他挑了好久,这才选中一支。
她笑着说:“那你为我戴上,可好?”
纵使不会,季承和还是小心翼翼的为她佩戴凤钗,生怕弄疼了她。
蓝若溪心里泛着酸。
看着他这般温柔虔诚的模样,差点快要重新相信,季承和是真的爱她。
直到不久后,他们的婚礼还差一个月时——
季承和把那个叫陶姗昕的女人抱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