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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学生的原因,她上的高中很一般,虽然普遍成绩不好,但同学们都很热情。
  彼时性格内向的白纾是在高二才和大家熟悉起来,因为成绩在校内名列前茅,人又长得漂亮,知晓她的人也多了起来。
  有人主动,自然就能快速的拉近关系。学生时代的情谊多纯粹啊!大家似乎只要有相近的喜好,歌手和喜欢玩的游戏,就能快速打成一片。
  每个班级都要出板报,似乎是近几年学生的必修课。走廊上瓷砖墙上都要张贴出来学生的作品,校长觉得这是0成本的校园装修。
  白纾没什么画画天分,字还算得上不错,一张A4纸上排版,誊抄好资料,留下空白的地方给燕泊作画,填满。
  也是这样一副嫩绿色的柳树,和一叶扁舟。
  她和燕泊之间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火苗的,但很快就被冷水泼了下去。
  他和班级里一个女孩子谈了场为期一个月的恋爱,女孩子长相清纯,人也瘦瘦小小,看着让人保护欲爆棚。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了。
  那之后白纾对燕泊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高三一整年他都去集训,校内的各类资料让她代为保管签字。
  一次真心话大冒险,她坦荡的说自己喜欢过燕泊,往往都能得到一阵唏嘘,或是‘真假?’的疑问。
  拍毕业照那天,风和日丽,即将逃出囚笼的学生们难得能撒欢,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拍着合照,连教学楼下的垃圾桶都成为5A级景点不被放过。
  散场后,她和他告别,短暂的拥抱了下。
  那天他们穿着统一的班服,是班长统一采购的哈利波特斗篷,不同学院的领口颜色,没有提前商量,但她和燕泊都选了绿色的蛇院。
  “考试顺利!”
  “考试顺利。”
  顾景明探了探白纾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说什么呢?什么考试?”
  白纾怔怔回过神,笑道,“没什么。”
  顾瑞明:“这票很难搞,确实有两把刷子,这么年轻画的东西一点也不浮躁。”
  “画家叫什么?”
  “进门没看见?喏,那不写着呢嘛!”
  白纾顺着顾景明的目光看见,右下角的落款——庙南。
  有点拗口。
  “他应该有些信仰。”
  顾景明总是和白纾的思绪不谋而合。
  她笑笑,跟着顾景明继续往前走:“也许是别的意思?”
  顾景明没搭腔,他今天找白纾也只是想问问年后进组的事情,“你年后的那个组男主人选定下了吗?”
  “还没有,我一向是个甩手掌柜,和谁搭戏都一tຊ样。”想了想,“只要不是肖宁。”
  顾景明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他很烦。”
  “无所谓咯,几个月之后大家都知道我们就是‘母子’了,想想还有点激动。”
  白纾语气轻快,并没有把剧组和肖宁的背刺放在心上。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利益至上,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利用罢了。
  手机铃声响起,白纾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微信语音的界面,顾景明瞟了一眼,不认识的人。
  “喂?”
  “小白。”
  一时分不清是电话内的声音,还是身后人。
  顾景明回头看着身后那个男人,简单的卫衣长裤,明明稚嫩的有些少年气,但眉眼间有些微不可察的沧桑。
  白纾莫名紧张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指尖都泛白。
  “真的是你。”
  燕泊走到她面前,人依旧瘦高且黑,眼眸晶亮,咧嘴一笑还是露出一口白牙。
  “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你现在是大明星了。”
  顾景明看两人像是认识的样子,看着燕泊的眼神多了分打量。
  白纾失笑,“看画的时候就感觉像你,没想到真的是。”
  女人的直觉不会错。
  燕泊没穿校服的样子让白纾觉得有些陌生,又为阿景和燕泊两个人互相介绍。
  一个是高中同学,一个是老板兼朋友。
  听起来有些时空错乱的荒谬感,但事实就是他们俩碰见了。
  燕泊客气的与顾景明握手问好,“我陪你们逛逛?”
  白纾看向顾景明,见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便应了下来:“好啊。”
  三个人并肩而行,顾景明注意力似乎都在画上,走得稍快,不多时白纾和燕泊就被落在后面。
  燕泊熟稔的问:“最近怎么样?你拍的戏我都有看。”
  她正是上升期,每年都有新的作品上院线。
  燕泊刚回国没两年,早年在国外只能平台更新,近两年倒是每一部都可以走进影院。
  “很好啊,有钱赚有什么不好?”白纾笑笑。
  “确实,你比上学的时候精致漂亮了很多。”
  “钱砸出来的罢了。”白纾一向直言,“你呢?名气不小,已经可以开个人画展了。”
  燕泊:“后来考出国跟了个很好的老师,也算是有进步。”
  “你这么一说有点儿想念老刘,他很照顾我。”
  那个三十几岁就开始地中海的男老师,一身志向赤诚的扑在教育事业上,从不有一点偏私,连学生家长送的一箱水果都不收。
  那个学校一般,但老刘和同学们好到让她感觉高中是最愉快的学生时代,她最后也是以高考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青大。
  “哈哈,你那时候成绩好,哪个老师不当个宝?我还记得有一次你生病请假,第二天我们小组的作业做的不好,你被威威课堂上批评,叶铭拉着你就去和老师争辩,她那么个脾气好的人第一次红脸,居然是和威威这个母老虎。”
  威威是她们的英语老师,打扮精致,说话毒舌又犀利,但其实刀子嘴豆腐心,白纾并不讨厌她。
  那三年的时光她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说一句讨厌的人。
  学生时代的往事,遥远又模糊的记忆被唤醒。
  展厅玻璃窗外的明媚阳光,落在地上透出一块块四方的影子,斑驳的像是曾经某个冬日的上午,教室内也曾被投进这样的影子。
  白纾摇摇头,笑的有些无奈,“我那时候只知道哭。”
  她一向是对生人能说会道,但在熟悉的人面前经常吵不出口,一张嘴生理性的眼泪就要先流下来。
  很奇怪,这么多年了依旧是这样。
  “那天我很想安慰你,但是女生们把你拉走了,我没机会。”
  他歪着头,像在看地上的影子,余光却在看她。
  时间太久远了,但还是记得那天拥抱告别时她扑在怀里的味道。
  白纾有些庆幸自己靠得住的演技,否则会藏不住自己动容的眼神。
  不过动容是因为想叶铭了,那个甜甜的很喜欢和她撒娇的小姑娘,差点把她掰弯。
  “是想现在安慰我吗?”半开玩笑的语气。
  “那请你们吃饭?”
  顾景明不远不近的在前面走着,尽量给两个人单独聊天的空间。
  但这句话燕泊是扬了些声音说的,引得顾景明回头。
  他不羁的应了句:“我还约了打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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