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雪如遭雷击,连忙缩回手,强压下心悸,故作镇定:“公子这样,有些不妥。”
傅斯年心下一沉,神色清冷,望向白沐雪:“白姑娘讨厌我?”
白沐雪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斯年放下手中的白色瓷瓶,淡声道:“是在下逾越了,让秋月帮你上药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就要走。
白沐雪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等等。”白沐雪喊了一声。
傅斯年转过身,那双幽深的眸子,波澜不惊,他望向白沐雪,仿佛在等她说话。
白沐雪捏着手指问:“公子为何对我这般好?你我之前素不相识。”
傅斯年一听,背过身去,“姑娘多虑了,在下帮你,不为其他。”
说完,他负着手,转身就走。
白沐雪的心脏,莫名的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她真的看不懂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这时,秋月低着头进来,连忙道歉。
“姑娘,对不起,是我去公子那里拿药,又将您的伤势告知劝着少爷来看姑娘的。”
秋月紧张的扣着手,她还以为是在帮白沐雪,却没想到反弄巧成拙。
她家公子可是名满天下的侯爷啊。
今日这般主动关心,又给姑娘上药,没想到居然还会被姑娘赶出去。
最离谱的是,侯爷居然没生气,对白沐雪还是这么有耐心。
白沐雪没有责怪秋月的意思,温声道:“快起来吧,我不怪你们公子。”
秋月感激:“谢姑娘。”
白沐雪笑着,仍由秋月上前给自己上药。
她透过窗户往外望去,只见院里茂密的树叶摇曳,有几只鸟儿“扑通”一声,从里面飞了出来。
盘旋之后,直飞上空。
白沐雪看的痴迷,幻想自己有天也能从傅斯年的手里飞出去。
……
翌日,清空万里。
秋月扶着白沐雪在院子里照太阳,赏花。
忽的,听见不远处孩童的笑声。
秋月眼睛一亮:“小姐,这样的天气,放个风筝倒是挺好的。”
白沐雪点点头,她也想出去散散心。
俩人上了一辆马车,来到山庄不远处的小山坡上,这里遍地都长满了青草,阳光明媚,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孩子们在玩耍,玩着滚竹球和风筝。
“姑娘,要不要清场?这一片地也是公子的。”秋月怕孩子多,吵到白沐雪。
白沐雪瑶瑶头,看孩子们玩耍心情也能放松。
秋月找了一处阴凉的地上,背靠大树好乘凉,草坪铺上垫子和蒲团,旁边放一张小茶几。
当点心摆在桌上时,四周的孩童眼神都亮了。
白沐雪含笑,招呼着孩子过来,掰碎几块一起分着吃。
白露山庄,阁楼茶室内。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袭白袍,一袭黑袍。
各有千秋,气度非凡。
阮苍菏举着茶杯,望向树荫下给孩子们分点心的姑娘。
连连摇头,一脸活久见的模样,调侃道:“我说你晚了一个月联系我,原来是被这么个姑娘给牵挂住了,留在了这里。”
傅斯年面色平静:“别乱说,我只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才出手的。”
“她哥?”
“白泽熵。”傅斯年淡淡开口。
“白泽熵!她哥哥就是那个战无不胜的白将军?他可是个真刀真枪在沙场里出来的厉害人啊,边关镇守多年,被百姓们一度封为‘战神’啊!”阮苍菏感慨。
说着,他看向傅斯年,惋惜地道:“如果你继续从武的话,他也不会这么风光了。”
傅斯年抿了口茶:“白泽熵确实有几分本事,可惜,他跟错了人。”
阮苍菏闻言,对朝中的站位嗤之以鼻。
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孩子将茶几给踹飞了,压在白沐雪腿上。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
阮苍菏刚想回头提醒,就见傅斯年早先一步离开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