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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牢一片死寂。
  风铭眼尾泛起一抹赤红,声音压抑着怒火:“谁弄的?”
  戚时鸢望着风铭,嘲讽地苦笑一声:“怎么,毁了这张脸,你心疼了?”
  风铭冷然背过身,对着身后随行弟子吩咐:“把她带回竹听院,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少宗主!”
  两个弟子很快把戚时鸢带了出去。
  整个水牢片刻只剩戚凌云和风铭。
  风铭慢条斯理的搅动着炭盆里的烙铁,他修长的手夹起一块被烧的通红的烙铁,目色幽冷。
  “《独云剑法》在哪儿?”
  他的声音又低又冷,好像湖面冰层下的水。
  戚父视死如归:“我就算死,也不会把《独云剑法》给你们这种道貌岸然之辈。”
  风铭放下烙铁,面色冷峻无情:“你可以不给,但你女儿现在在我手里,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听到女儿,戚凌云的神色终于微微震动。
  良久,他缓缓抬头:“如果我将《独云剑法》给你,但我要你以天剑宗起誓,此生护时鸢此生周全。”
  风铭闻言眯起眼,眸光闪动:“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戚父并未因这句话而恼怒:“若不能保弦儿周全,你休想拿到剑谱。”
  风铭面色骤冷。
  他只有拿到《独云剑法》,才能拿回江师姐的唯一遗物,那支玉兰花簪。
  沉默良久,风铭率先开口:
  “我风铭以天剑宗起誓,必保戚时鸢一生平安无虞。”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一身血污的戚凌云。
  戚凌云听罢,咳着闷笑出声:“你若违背誓言,江湖之上,便再无天剑宗。”
  ……
  回到住处竹听院已是深夜。
  春日的夜晚冷风阵阵,新生的叶儿随着夜风簌簌作响。
  风铭踏月而归,刚走近小院,便见戚时鸢一身单薄白裳坐在梨花树下。
  看着她孤寂的背影,风铭到底没忍住唤了一声。
  “戚时鸢。”
  戚时鸢闻声缓缓抬起头,那右脸颊长长的伤口,如针尖刺痛了他的双目。
  “叫药宗的人来!”风铭一面吩咐院外的弟子,一面拽起戚时鸢往屋内走。
  戚时鸢双目空洞。宛如被掏空灵魂的木偶。
  任由赶来的药宗的医师折腾,直至天亮。
  戚时鸢半张脸被层层包扎好后,风铭忽然递过来一个装满点心的食盒。
  “水牢在后山门,你去看看你爹吧。”
  戚时鸢眼睛一亮:“你肯放过我阿爹了?”
  风铭没有直接回话,越过她往屋外走,冷淡留下一声。
  “你若不想,可以不去。”
  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冷冰冰,但戚时鸢却已经很满足。
  她捏紧手里的食盒,匆匆跑出听竹院。
  问了一路天剑宗弟子后,戚时鸢抵达后山门。
  守门的弟子没有拦她,径直把她带走了关押盛凌云的牢房。
  戚时鸢看着牢内背对自己的戚父,喜极而泣。
  “阿爹!”
  弟子打开门后,戚时鸢快飞奔到戚父身边。
  可就在她去扶父亲的肩膀时,赫然看到戚父紧闭双眼,身体早就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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