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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晚枝以为是梦,眨巴眨巴眼。
  结果那个扫兴的人还在:“裴将军,夜闯女子帐中,是有辱女子名声的。”
  语气带了一丝嘲讽和疏离。
  裴景深却如同听不懂,反而十分高兴:“那也好,我娶你为妻。”
  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只觉得恶心。
  她话里带刺:“听传言说,您口中那位陈小姐,是您徒弟,最后却因你死的凄惨,裴将军,你这般那个女子敢嫁?”
  说完,一阵咳嗽猛地袭来。
  牵扯着心口,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阵痛。
  裴景深刚要开口,军师就追了过来:“将军,紧急情况,东边燃起了狼烟!”
  “集合将士,我马上就到。”
  说完,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却被陈晚枝偏头躲过,她皮笑肉不笑:“还不去?”
  战况紧急。
  此刻两军交战分外紧急。
  萧汀州本来想要去再看一眼陈晚枝,好好道别的,却被连忙唤走。
  军营中。
  辎重部队正在拆着帐篷。
  连带着后勤和自己一起转身退往乾州城。
  她有些不解:“不是还要打仗吗?现在就退了吗?”
  辎重部队为首的人看了她一眼,语气郑重:“这是将军的安排,我们只是服从。”
  说完,就要把她带回。
  乾州城中。
  战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漫天只有零星的消息飞舞。
  陈晚枝心口的伤也结痂变成了粉疤。
  日日的担心和焦虑逐渐加深。
  她跪在佛堂前,三跪九叩,只愿这群舍小家为大家的将士们凯旋归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
  裴家军凯旋而归,被血洇湿又凝干的旗帜上挂着一块块白布。
  这是在告诉他们——有将领死了。
  陈晚枝站在城楼上万分焦急,若是兄长……死了……
  不!绝对不会。
  她焦急的跑下楼,跌跌撞撞的拨开人群。
  直至看见萧汀州扶着灵柩,没什么大碍时,她悬在嗓子眼中的心才落回胸膛。
  那灵柩里的,是谁?
  另一种寒意爬上了她的头皮。
  难不成是裴景深?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就似被人掐着脖子,透不过气。
  趔趄几步,向后仰去。
  一双炽热的大手揽住了她的细腰。
  指腹在她腰间摩挲。
  裴景深眉眼带笑:“陈小姐,以后可得站稳了。”
  说完,手也不放,反而加紧了禁锢。
  陈晚枝挣扎着:“裴将军命真大,我看那灵柩之中,还以为里面躺着的是你。”
  他足尖一点,把她带到了深巷中。
  炽热滚烫的身躯将她紧紧覆盖,他贪念的闻着她身上的气息。
  陈晚枝踩着他的脚:“裴将军,请自重。”
  而他的手却把她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别动,让我抱抱你。”
  她的头闷在他的胸膛前,耳边满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一声比一声急促。
  发顶上一重,是他轻轻落下的吻。
  许时下雨了,有些烫,顺着她的额头一直往下滑。
  是泪?
  陈晚枝猜测。
  一向以笑面之称的裴景深,此刻潸然泪下。
  他声音哽咽:“你挥剑爱用左手,撒谎不自在时就会摩挲衣角……”
  “那又如何?”
  裴景深双手颤抖,捧起她的脸:“陈晚枝,你别骗我了,你就是我的枝儿,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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