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要上车，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立刻回过头。
林子衿毫无形象的大喊，让她的喉咙都有些发疼。
季斯年站在原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互望，没有谁先开口，也没有谁先走向谁。
半晌，林子衿拿起手机，给黑名单里的号码打去电话。
三秒后，她视线里的男人，举起手机。
“你……”
“你别说话，我有话要问你。”
季斯年很快没了声音，听筒里都是风声。
林子衿的声音还抖着。
季斯年就在她眼前，她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明知道鼓起勇气的结果会是受伤。
但她还是想问，她想问清楚。
“季季，她是你的女儿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林子衿根本听不进他说的话，固执地问着：“她是不是？”
“当然不是，季季不是我的孩子。”
“那她为什么和小桃子长得那么像？”
季斯年忍不住笑：“大概是因为，她是我堂哥的女儿吧。”
林子衿免不了的松了口气。
季斯年没有出轨，季季也是真的比小桃子小。
季季也不是季斯年的孩子。
“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你现在单身吗？”
“我现在离异。”
他单身，季季也不是他的孩子。
林子衿忍不住红了眼眶，小桃子不会被人骂私生子了。
季斯年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林子衿回过神，马上让他停下脚步。
“我没话和你说了，你走吧，我也走了。”
季斯年的脚步就此停下，他直直盯着林子衿，念出她的名字。
“林子衿，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希望你不再这么有敌意。”
敌意？
季斯年把这段时间她所有的一切都叫做敌意？
他还真是能够把过去撇得干净。
林子衿轻笑：“季季不是你的孩子，不代表我们的过去就凭空消失，季斯年，我们以后也可以不再见面。”
林子衿说完便挂断电话，转身进入大楼。
季斯年在远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离开。
他刚上车，突然接到岑昕知的电话。
季斯年很快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震动到最后一秒，他才慢吞吞按下接听。
“有事？”
那头的声音理所当然：“过几天我和我妈要去上海，你知道该怎么做。”
季斯年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峻：“我们已经离婚了。”
那头传来一阵轻蔑的笑：“我当然知道，但这不就是你离婚的时候答应我的吗？”
他们决定离婚时，季斯年出于抱歉，答应她必要时可以在她家人面前伪装。
而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岑昕知纠缠了三年不止。
季斯年静默了几秒，不再僵持。
“告诉我航班的时间。”
挂断电话，季斯年坐在车内，兀自点了根烟。
他和岑昕知的婚姻，明明结束很久，却还像是持续着的混乱感。
当初他和岑昕知各取所需，离婚之后却缠得比真夫妻还紧。
他鲜少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这次却是让他栽了个大跟头。
许久后，香烟燃尽，季斯年烟蒂扔进烟灰缸。
最后看了一眼林子衿工作的大厦，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