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那红色字迹上，高晓的拳头暗自捏紧，双目看向顾言呈。
“可你分明没有病，你想让我治什么？”
高晓嗤笑一声，补充道：“我怎么不知道，顾先生原来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虽说十一年前的顾言呈亦是开朗温柔的，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慢慢改变了。
等高晓反应过来时，顾言呈就已经是沉着冷静的模样了。
这样的顾言呈是她最熟悉的，亦是持续地最久的。
怎的这下只不过数月的时间，一个人的性子就能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顾言呈笑着将那被玫瑰染红的卡片丢进垃圾桶，开口道。
“我可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生病了。”
高晓挑眉：“那请问您生得是什么病？之前有看过吗？是否有病历单？”
顾言呈在高晓桌上抽了一张纸巾，将指上花的汁液擦净，一边擦拭一边说。
“高医生看来真不信我？”
高晓漠然看着他的动作，说：“我喜欢看事实说话。”
“我可没说是身体上的疾病。”
顾言呈忽地凑近了些，看着高晓认真道。
“高医生，这病只有你能治。”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顾言呈的动作毫无征兆，高晓一时未反应过来没有躲避，二人离得极近，高晓闻到面前的人呼吸中夹杂的淡淡艾草熏香味。
高晓一时失神。
回过神后猛然后退一步，面上却隐隐有些慌乱，心跳快得厉害……
高晓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堪堪令自己清醒些。
高晓！你别这么没出息！顾言呈已经有未婚妻了，不要再对他动心了！
“顾先生，请您与我保持距离！”
高晓撇过头去，低声呵斥顾言呈的行为。
若是其他人，高晓或许早就动手，一巴掌扇过去了。
高晓意识到自己在顾言呈面前，仍旧无法像对待常人一般，顿时无力感席卷心间。
她好不容易快要忘记顾言呈了，他为什么又要来招惹自己？
掐紧了掌心，指甲几乎要扎破手心的皮肤。
“抱歉，是我有些心急了。”顾言呈嘴上说着抱歉，嘴角却向上扬起。
“只是，我怕再晚些时候，我就病入膏肓了。”
高晓闻言拧眉，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说着这种话。
语气愈发不善，高晓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
“顾先生不妨细说一下，您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请您别忘了，我是内科医生，若您的身体没问题，我可能帮不上忙。”
“您挂错科室的话，就只能麻烦您出去，自己另外挂号了。”
顾言呈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开口：“我没有挂错号，我说了，这病只有你能治。”
“至于我的病症，我并不好描述。”
高晓只当他还想继续插科打诨，正要下逐客令，却听顾言呈继续说。
“你看，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不是和往常不一样？”
高晓微怔，沉默着点了点头。
“高晓，这就是我的病。”
“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顾言呈自嘲地笑，眼中竟有几分不符合他的颓废。
“说来好笑，我这个精神科医生竟治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