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
“你们家属尽快过来,林老太太情况不太乐观。”
挂了电话,我匆忙的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就往外面跑,刚到地下车库,我又折了回来。
现在我心神不宁的,从北城到林城开车得五六个小时,我这个状态开车难免有些危险。
我打车去了高铁站,买了一班去林城最近的高铁。
在候车室等车时,我的心脏还在狂跳着,剧烈的不安久久的挥散不去。
想起林奶奶对我的点点滴滴,我真的无法想象要是连她都没了我会多么的崩溃。
那时候我刚来宋家,虽然每个人对我都很好,但是只有林奶奶让我感觉有家的感觉。
她是宋家的住家阿姨,是宋严坤出生那年被聘请来的。
如今宋严坤27岁,她在宋家也待了整整25年,直到两年前身体不好才从宋家离开回林城老家养病。
她对我就像对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刚来宋家人生地不熟的,是她半夜给我煮夜宵、是她时时刻刻关心我学习、也是她鼓励我出国留学,在我的心里我早把她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4
她退休之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疗养院也是我逼着她住进去的。
当时我劝她不要回林城了,因为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北城和家里的儿子孙子关系生疏,即使回去也可能和他们搭不上话了。
果不其然,回去之后家里的人都不太愿意接纳她,我说把她接回北城她拒绝了。
“落叶要归根。”这是她经常对我说的话。
从上高铁开始,我的心脏跳动的更剧烈了,它几乎要从我的胸腔里冲出来。
我的手脚都在不自觉的颤抖,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没事的,上一次见她老人家身体还很硬朗,说不定就是想我了不好意思说,才让医生给我打电话。
一下高铁我就马不停蹄的转车去医院,医生见我来了也是大喘了一口气。
“快去看看吧,林奶奶嘴里一直念叨着你呢!”
我推开她的病房门走进去,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哪,盖着薄薄的一层被子,仿佛透过被子我都能看见她皮包骨的身体。
我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口腔里的肉都要被我咬烂了才勉强冷静下来。
明明上一次我见她,还是一个拿着扇子跳广场舞的活力老太太,怎么才两个月不见,她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慢慢往床边靠过去,她睡着了。
但是眉头紧紧的皱着而且脸色惨白,睡着了都被逃过病魔的折磨。
我轻轻的坐在病床前,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明明是七八月份酷暑的时候,她的手却冰凉的不正常。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慌忙的挂断,生怕吵醒了眼前躺着的人。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书书,你来了。”
林奶奶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看见我时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了几分笑意。
我拉着她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都说我没事,他们还给你打电话,让你跑来跑去的,你工作又忙,我……”
“林奶奶!”
我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不忙,而且我早就想来看你啦!”
听我这么说,她笑的更开心了。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宋严坤打来的。
估计是宋成华又教训他了,心里有怨气没地方撒气,找我当发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