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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高媛喊道:“新婶婶,我来送东西。”
  她端着陈玉梅做的红枣馒头,高振东捧着一大碗红烧肉炖土豆,都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
  阮樱弯腰捏了捏高媛的小鼻头,“谢谢你。等会儿我到你家去玩好不好?”
  她长得这么漂亮,说话还这么温柔,高媛高兴得连连点头,“嗯嗯。”
  高振东看着眼馋,“新婶婶,你也捏捏我的鼻子。”
  这也要比?
  阮樱弯腰捏了捏高振东的耳朵,“海里的东西颜色越好看越有毒,以后不要乱吃哦。”
  高振东小脸一红,眨巴着两只小眼,“嗯,我以后只吃难看的东西。”
  阮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的笑声如同银铃一样清脆悦耳,叶淳光的耳朵动了动,他似乎听到了一丝丝响声。随后那响声消失了,他的世界又是一片寂静。
  叶淳光皱了皱眉,把红烧肉和红枣馒头放在八仙桌上,倒了两碗开水,“吃饭吧。”
  阮樱看到叶淳光消瘦的脸颊,给他夹了两块最大的红烧肉,“你吃。我不爱吃肥肉。”
  她专门捡红烧肉里面的土豆吃。
  不过,陈玉梅做的红枣馒头的确好吃,又劲道,越嚼越香,她连着吃了两个才不吃了。
  自从她重生回来后,这是第二次吃饱。
  阮樱知道七十年后期到八十年代海军发展迅速,国家尤其重视建江省的海军建设,因为建江省对岸就是岛国,仅仅隔着一条狭长的海峡。
  她曾听过新闻广播,叶淳光十年后已经被提拔为建江海军的最高指挥官,是国内最年轻的海军上将。
  国家不可能让一个失聪的人领导建江省海军,叶淳光那个时候肯定痊愈了。
  这可是条金大腿啊。
  金大腿要抱紧。
  阮樱冲着叶淳光甜甜一笑,“叶队长,我吃好了,你洗碗吧,我要去做棉被了。”
  叶淳光僵硬地站着,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
  她的笑太好看!
  白天裁剪好的棉布已经晒干了,阮樱把大团的棉花撕开,一层层扑在棉布上,还时不时用手压一压,看看平不平整。她手脚麻利,一层层棉花在她手底下铺开,跟开了一片白色的花海一样。
  她可不想再睡一夜硬板床。
  叶淳光收拾好灶台,进来就看到阮樱跪在一大片白色的棉花上面,腰肢纤细……
  他立刻扭头看窗外,手心都是汗。
  这是他的新婚夜,新娘子忙着缝新棉被。
  有人在外头拍门,“队长,开门。开门,队长。”
  阮樱听出来那声音有些急迫,来不及给叶淳光写纸条,拍了拍他,指了指大门。
  叶淳光快步去了门外,阮樱跟了出去。
  两个新兵蛋子站在门外,拿着小纸条给叶淳光看,叶淳光脸色一寒,回头跟阮樱说道:“你睡吧,我去队里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两个小兵上了军绿色的摩托车挎斗,风驰电掣而去。
  阮樱目瞪口呆。
  这就是军人啊,新婚夜都要去上班。
  军人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这些人就是民族的脊梁。
  她一定要把这脊梁骨给养养好。
  隔壁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陈玉梅走了出来,“妹子,叶队长走了吧?”
  她看到阮樱手里的棉花团,“他们当兵的就这样。那怕天上tຊ下刀子,他们都得出任务。你在做棉被吧?走,我帮你做去,你一个人速度慢。我看叶队长家里只有一床棉被。”
  阮樱笑着问:“孩子呢?”
  “他们爸爸在家看着呢。走。”
  阮樱反锁好大门,陪着陈玉梅进屋。
  陈玉梅是做家务的行家里手,铺棉花的速度比阮樱快得多,两个人边说话边缝被子。
  “我男人叫高宏军,是八师后勤的小科长,虽然年纪比你家叶队长大,可收入只有叶队长的一半。谁让你家叶队长是大学生呢。”
  阮樱就跟着笑。
  她能说啥呢?
  “基地有幼儿园,秦老师初中毕业,然后被基地特招进去当了老师,一个月也能拿十来块钱的工资。唉,有文化就是好,挣得多。”
  “自从叶队长受伤后搬到小院来,秦老师就经常过来给叶队长送吃的,什么水饺、包子、还有馒头那些吃食……”
  阮樱竖着耳朵听。
  “你们叶队长可俊,人又好。他可怜啊,耳朵听不到,然后他未婚妻就和他断了关系。他昏迷的时候,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
  阮樱呆了,“他还有未婚妻?”
  陈玉梅点头,“你不知道?我可告诉你,他未婚妻好看得很,是基地的医生。这姑娘心可狠,可硬。叶队长刚醒就去找了叶队长,然后两个人就断了关系。把我们苏政委气得直跺脚。这人可真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
  阮樱气得握紧了棉花团,“敢这么对我们叶队长?改天我倒要见识见识。”
  陈玉梅也给她加油,“是,叶队长正在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拍拍屁股走人了。阿樱,改天我带你去医院见她。我们让她看看,我们叶队长可不是没人要。”
  阮樱一拍床板,“好。就这么说定了。”
  一床棉被做好,陈玉梅肚子里的八卦也说了个八成,两个人约好明天一块儿缝棉被,陈玉梅这才满意地走了。
  阮樱躺在松软的新棉被里,翻了个身,睡着了。
  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天色刚蒙蒙亮。
  她起床洗漱,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骑着叶淳光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出了海军大院,直奔海边。
  这一片的海域地形复杂,海水里面到处都是暗礁,黎明时分潮水退去,正好是勘查浅海地势的好时机。
  海水有些凉,一波波冲击着裸露的山脊,哗啦啦响成一片。
  阮樱舔了舔海水,咸咸的。
  她把自行车藏在岸边的枯草丛中,光着脚下海。
  上一世,她被阮三亩和刘香兰逼婚嫁给叶淳光,她不从,被阮三亩打得昏迷不醒。刘香兰把她关在厢房里不给她东西吃。她半夜醒来,摸到厨房里偷东西吃,却偶然听到刘香兰说只要她不听话,就把她卖给另外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人家给的彩礼更多。
  他们选中这个海军,是因为海军是吃国家饭的,每个月都有工资。到时候他们问海军要钱,海军还能不给?
  这可是一辈子的饭票。
  她听了后连夜逃走,却被村民给抓了回去。
  村民阮二成跳出来,说她邀他私奔,他没同意,所以她才连夜逃婚。阮三亩和刘香兰恨她丢了阮家的人,为了挽回面子,当着村民的面把她装入麻袋,压上石块丢入大海。
  阮樱想到这儿,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两脚使劲往后一踩,两手拨水,一下子游出去十来米远。
  阮二成为什么要跳出来污蔑自己?
  还是说这件事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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