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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上了电梯回到自己房间,将罐子郑重的放在厨房里。
她洗了米,蒸上饭。
等待饭好的时间里,她拿出手机,静静翻着照片。
时间从后往前,她和秦砚时的合照从无到多,面容也越发稚嫩。
她的指间停留在一张日出图上。
她记得,那是秦砚时第一次和她一起过生日。
他匆匆结束另一个省的事情,开了4小时的车,在她生日的最后一个小时赶到她家。
只为了带她去看日出。
那是她看过最美的日出。
顾浅眼前泛起雾,又眨眨眼隐没。
厨房里,饭锅“滴”一声,饭好了。
顾浅什么菜都没做,只盛了一碗饭坐在餐桌上。
只就着鱼酢,一口一口的吃着,她的眼神也逐渐坚定。
秦砚时回来时,已经快三点。
客厅昏黄灯光亮着,他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睡着的顾浅。
怔愣片刻后,秦砚时走上前,抱起她要回卧室。
顾浅一下醒了。
她没有挣扎,嗅着秦砚时熟悉的气味,她伸手揽住秦砚时脖子。
秦砚时抱紧她,轻声道:“不是说过不用等我么?”
“我有事想和你说。”顾浅靠在他脖颈处,声音沙哑。
秦砚时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转身换衣服。
“有事发信息就好,或者告诉邵子薇,让她处理。”
听到这话,顾浅唇边泛起苦笑。
邵子薇不仅是秦砚时的秘书,还曾是他的未婚妻候选人。
在所有候选人当中,婆婆宫舒兰最中意的就是邵子薇。
顾浅找她,难堪的只会是她自己。
很多话涌上喉咙,不知该先说什么。
秦砚时换好衣服,便听顾浅说:“秦砚时,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转过身,皱起了眉。
却只当顾浅是在闹脾气:“别任性,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
顾浅话一噎,看着灯光下秦砚时疲惫的眉眼,后面的话难以再说出口。
秦砚时睡在床上,见顾浅不说话,便揽住她的腰说:“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陪你。”
顾浅心口一阵苦涩。
这话,他总是说,可从没实现过。
她转过头,却发现秦砚时已经睡着了。
伸手抚着他粗硬的头发,许久,顾浅才闭上眼。
她就像两脚悬空的坐在悬崖边上,只等一阵风,将她卷落深渊。
秦砚时却开始做梦。
梦境里,是一个葬礼。
雨很冷,他久久站在墓碑前,墓碑上是顾浅的照片,仿佛在冲着他笑。
他没有哭,只有一种不真实感。
回到家,打开冰箱,里面顾浅之前做的便当还在,便利贴上画着笑脸。
虽然味道很奇怪了,但他还是一口一口吃掉了。
他看起来很正常。
直到他进了卧室,看着前几天还躺着顾浅的床空了,整个人一下就倒了下去。
他发出撕心的低鸣,痛得心脏都疼。
他想让自己停下来,却一点也控制不住。
只因他意识到——顾浅真的死了。
秦砚时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卧室。
而身边没了顾浅。
他一下惊慌不已,光着脚跑出卧室,发现顾浅还在,自己也没察觉的松了口气。
他站在原地,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个梦而已。
没有叫顾浅,他走回卧室。
下了楼吃过早餐,秦砚时和宫舒兰一起去了公司。
顾浅不想做前世一样的事情。
她没有去工作室,而且推拒了之后一个月的所有单子。
开着车,她想要去看爸爸,但车却开到一半抛锚了。
她皱着眉下了车,打了保险电话。
放了警示标,她有些心烦的走到附近天桥下。
这时,工作室的电话打来,说之前的一个单子出问题了,需要她赶紧回去。
顾浅有些迷茫的停下脚步,正好停在一个算命摊子前。
算命先生看着她,突然说:“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人力怎能轻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