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憔悴不堪的男女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颓废与麻木,眼底尽是绝望。
偶尔还能看见几个人的脸上带着愤怒与不甘,眼里藏着狠意,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的脸上身上带着轻轻重tຊ重的伤痕。
那些绝望的人应该来了不少时间,对逃出去已经不抱希望,而那些还带着希望的,应该才进来不久,心里估计盘算着如何逃出去。
那些人看到里面新来的人,也无动于衷,木然地走到墙边站成两排。
十九不动声色地缩在角落,看着进来人,这些人大概两百个左右。
她斜眼看着角落里那个瘦弱腼腆的男人,刚好对上他看过了的双眸,然后两人很快转开。
等这些人排好队,一个彪形大汉惦着一根狼牙棒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七八个手下,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根棍子。
“bangbangbang!”
狼牙棒大力的敲击在铁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啊!”
“好吵!”
“嘶!”
新来的那些人顿时哗然起来,面色难看,愤恨的瞪着那个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的嘴角咧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带着兴奋和凶狠。
“来呀,给我们新来的家人们一份见面礼!”
立刻就有两个小弟冲进新人群里,将反应最大的一个男生拽了出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男生剧烈挣扎着,随后被人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很快拳脚棍棒无情地落在他的头上,身上。
“啊!”
“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打我!”
“啊!住手!别打了,你们快住手!”
“别打了,别打了,痛!好痛啊!啊,我的手!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旧人们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殴打的男生,纷纷都垂下头,似乎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新人们见状惊恐的大叫起来,但看到大门口似笑非笑的彪形大汉阴狠的神色后戛然而止,向后瑟缩着装鹌鹑。
直到将那个男生打的面目全非,几乎听不到哀嚎声之后,彪形大汉才让人停下。
两小弟收起棍棒将男生提起来,又有一个小弟走过去探了探他口鼻然后一巴掌抓起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对着彪形大汉点头,“辉哥,还活着。”
“咣噹!”
又是一阵巨大响声,彪形大汉一棒击打在铁门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忙地垂下头。
“看到没有?在这里你们首先要做的是一件事就是,听话!”
辉哥颠着狼牙棒走进人群中一个一个地审视过去,不时地还将狼牙棒对着人假装挥下去。
看着那些人惊恐瑟缩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要不然,这个人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啊!”
辉哥毫无征兆地对着那个男生的腿砸了下去,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咔擦声,男生的腿被硬生生地砸断,一下子昏死过去。
给了一个下马威之后辉哥带着手下的人大要大摆的走了出去,“咣噹”一声铁门被关上然后铁链栓上并落了锁。
仓库顿时昏暗下来,只有一道微弱的白炽灯散发着微弱的余光,照在不知死活的男生身上更加的瘆人。
“呜呜呜,我害怕,我好怕!”
“呜呜呜,我要回家!爸爸妈妈,你在哪里!呜呜呜!”
“特么的!”
“滚蛋!他们还是不是人!”
“咣噹咣噹!”
“安静!”
仓库里安静下来。
旧人们安静地走回自己的位置,麻木地躺下去盖上被子睡觉。
仓库里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唔噎声。
剩下的新人也赶紧找了个位置,即使铺盖脏得令人恶心,有的还夹杂着干枯的血液,他们也不敢吱声。
那个男生的下场就是给他们的警告,现在谁还敢多吵一句?
十九走到男生身边,探了探他的脉搏,再探了探他断掉的腿,眉头紧锁。
她费力将他扶起来放到床上,将被子一角塞进他的口中,然后摸上他的断腿,用力一掰一搓手。
“嗯——嗯——”男生疼地剧烈挣扎起来。
“别动!”十九轻喝,粗暴地撕碎床单将他的腿紧紧包裹住,没有木板石膏,只能这么固定他的腿。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这段时间你自己安分点,听话,如果来得及你的腿就还有救,懂?”十九压低身子对着他的耳边低语。
不知是疼痛让他筋疲力尽还是听懂了十九话中的意思,男生听话地安静下来,闭着眼睛粗喘着气。
十九做好一切随意找了个位置,侧眼看到不远处躺着欧阳俊,对视一眼若无其事地躺下。
十九也知道,这个男生大概率活不下来了,这里不会养废人。
他们将人所有能榨干的利益完全榨干之后,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掏干所有能用的器官后制成肉泥做成畜生口粮。
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无眠。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大门哗啦啦一阵响,随后被打开。
“咣咣咣!”
“起来!都起来!”
旧人们默默起来,新人们也满口国粹,但是也听话的起来,谁也不敢造次!
随着旧人去了洗漱间,门口有工作人员在给新人派发洗漱用品。
一人一个脸盆,毛巾,牙膏,牙刷,拖鞋和香皂肥皂,全部都是劣质品。
洗漱完去食堂,偌大的食堂摆放着十几条大长桌,一桌面对面能坐三十人,十九坐在角落抬起头环视四周,整个食堂坐了大约有两三百人。
大多数都是华夏国同胞,也有几个歪国人,不多。
一个个的明明不到30或者才30几,却一个个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充满死气。
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有的米都是发霉的,一碟不知是什么做成的咸菜,熏得人直恶心。
食堂里一片安静,谁也不敢动弹,即使有人已经饿得肚子直叫。
“今天由我们陈锋领导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啪啪啪!”
“啪啪啪!”
旧人们立刻鼓掌起来,恨不得将手拍烂,新人们也稀稀拉拉地鼓掌。
很快就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上台,他接过手下人地上那个话筒,“咳咳。”
“首先,你们要问自己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陈峰开口第一句,铿锵有力,语气中的蛊惑意味十分明显,旧人们比较动容,奈何新人,一点都不买账。
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也想问,他们可不像旧人或是自愿或是被骗,他们可是被绑架来的。
“你们来这里是干嘛的?赚钱!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