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刚拉开白果果,瞪了一眼从他们身旁飞快窜过去的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
把骑在自行车上的年轻人吓得,转头又加快了速度飞奔而去。
“果果,你找我帮啥忙呀,只要贺大哥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贺刚这厮也是蹬鼻子上脸,这就把称呼从白知青改成了果果了。
“有长辈给我寄了三个大包裹,我提不动,想找你帮帮忙!”
白果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会抓住机会顺杆爬,不过她也不讨厌就是了。
至于那个包裹她都能猜到,肯定是纺织厂的保卫科长赵建国赵叔叔寄来的。
说起这个还真是有点有趣,这年头的名字,建党,建国,建军,建设呀什么的到处都是。
她们知青点就有一个男知青名字叫做赵建国,和纺织厂的赵建国叔叔重名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贺刚拍拍胸口保证道。
他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别说是三个包裹了,就是三座山都能给它搬走。
“贺大哥,先不忙,等我看看这两封信,对了,你有时间吗?不耽搁你的事吧!”
“不耽搁不耽搁,我今天没什么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其实贺刚哪里是没有事,不过是好兄弟贺红军为了他刚子哥能顺利追到媳妇儿,把开拖拉机拉肥料的事儿揽过去了。
白果果听闻贺刚没事儿也没多想,站在原地打开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纺织厂保卫科科长,赵建国,赵叔叔写来的。
信里交代了,她如果干不动活就不要逞强,有困难就写信回去反映,他也会在厂里看着,如果有工作岗位就把她招回来。
还说了她父母的工作岗位已经有人来接班了,转让费也已经盯着肖主任给打过来了,如果收到汇款单,让她回封信。
并且还告诉她,老白家的三个孩子,都被街道办和知青办的送来了锦旗,大红花。
最后都押着去大西北,为祖国农村建设做贡献去了。
至于白家原来住的房子,因为白家老太太和白家老大夫妻俩都不是纺织厂的工人,所以被收回去了。
房子里白爸爸和白妈妈留下来的收音机,热水壶,还有一些粮食,都被厂里的工会干部们监督着,给她收拢寄了过来。
还有白妈妈留下的缝纫机,由于不方便寄,已经折成钱票给寄了过来。
加上厂里知道白果果把她父亲的抚恤金全部捐了出去,厂里的工人同志们大受感动。
纷纷要求厂里给予她表扬,厂里的工会还组织大家给她捐了点钱票,还有一封表扬信也在tຊ包裹里,一起寄过来了。
有一个包裹里装的都是白家原来比较完好的被褥和她的厚衣服,还有收音机,热水壶,几个饭盒。
另一个包裹里装着赵叔叔托人做的两套厚棉袄,一床厚棉被,还有两袋奶粉,两罐麦乳精,和几斤红糖,几个水果罐头。
最重的那一包是白爸爸把妈妈留下的粮食,还有几条腊肉,都是老白家从小姑娘手里抢过去,没舍得吃完的。
还有一个最解气的消息,白家老太太和白家老大两口子被赶出了纺织厂,白家老大原来所在的单位也把他开除了。
白老大的媳妇原本干的就是临时工,自从爆出了他们家侵占子女的财产。
还把人家小姑娘带病送上了下乡的车,那家单位也把她开除了。
现在老白家不但孩子全都被送下了乡,连他们三个也被赶回了农村。
这回没有了白爸爸的补贴,白家老大和他媳妇也没了工作,还因为犯了错误,全家人只能灰溜溜的被赶回了农村。
在这个特殊的年月可想而知,他们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看到这里白果果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她而去。
这让她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一阵轻松,好像除去了一个枷锁一样。
“可怜的小姑娘,去找你的父母团聚去吧,我已经为你报了仇,希望下辈子你能投胎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过上平静,美好,幸福的日子!”
白果果低头闭眼,心中默默为那可怜的小姑娘祈祷!
再抬起头,白果果从此也只是白果果,从此刻开始,她们之间的因果就结清了。
“果果,你怎么了?”贺刚担心的问。
他刚刚看着白果果的表情。由轻松,欢喜,感动,转变到解气,释然,最后又归于平静。
他有一瞬间觉得这小姑娘变得不同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没事,贺大哥,只是有些事情想开了,放下了!”
白果果转头对着贺刚笑了笑,又拆开了另一封信。
听白果果这么一说,贺刚似乎有些明了。
上次他听到了小姑娘打电话,说的大概就是那两件事。
这封信里有两张纸,一张是信纸,另一张是汇款单。
信是白果果的同学,她们老家知青办的肖主任寄来的。
信上说,白果果拜托她的事都已经办妥了,工作也顺利交接,随信寄来一张1200块的汇款单,让她收到后回个电话。
肖主任在信的结尾说,让白果果有时间回去探亲,去她家做客。
这是句客套话,白果果当然不会当真,听听就算了。
倒是另一张汇款单让她拿出来稀奇的看了看,从穿越前到现在,她还是第1次看到汇款单这种东西呢!
白果果看了看小心的把汇款单收起来,又跟贺刚说了两句话,让他再等自己一会儿。
然后就去了邮局的窗口,请工作人员帮她把钱取出来,回头另办了一本存折给存上。
今天值班的工作人员,恰巧是上次她打电话时的那个小哥。
那小哥看到她递过来的汇款单,心里了然,看样子这小姑娘上次打电话办的事是办成了。
于是他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就给白果果办了转存手续。
存完钱白果果又给肖主任的办公室去了个电话,简单的寒暄了两句就挂了。
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不用在电话里说明了。
挂断了电话,她又给纺织厂的赵叔叔写了封信,简单说了一些他现在的状况。
说一切都好,不用挂心,最后感谢赵叔叔的关怀和厂子里叔叔阿姨们的关心。
至此白果果总算放下了心头的两件事,至于纺织厂的好心人们,只有等白果光以后方便的时候才能报答一二了。
至于怎么报答,那就更简单了,等到过几年纺织厂公转私的时候,她要么出方子,帮助厂子开拓市场。
要么干脆收编厂子保障他们的利益就可以了。
眼下要解决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还在院子里眼巴巴等着她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