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和陆江夫妇都知道陆皓最近恋爱了,却并不知道他谈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因此,即便柳明月平时跟洛菲关系一般,也不太看得上她这个人。但是她说她见到了陆皓的女朋友,出于对儿子的关心,柳明月还是当天下午就请洛菲去附近的酒店喝了下午茶。
洛菲当然也是想拉通跟陆家的关系,才用了陆皓这个引子。
但她知道,陆江夫妇并不好糊弄,尤其是他们这样的知识分子,最是清高。
所以洛菲也尽量表现得比较克制礼貌,没有直接正面评价白枝的各方面,只是学着他们这些知识分子文雅高傲的腔调,明里暗里地提了一嘴,白枝这个女生,成绩很好,人应该也是孝顺的,但是家里有点困难,在这家酒店打扫卫生。
柳明月的脸当时肉眼可见地就变了颜色。
回到家后,柳明月也把这件事告诉了丈夫。陆江听后,也是眉头紧缩。
“你再说说,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白枝,白色的白,枝头的枝。”柳明月说。
陆江:“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这样的女孩,不应该出现在皓皓的择偶范围里。”
另一边。
白枝和陆皓都不知道洛菲今天做的事。
白枝本能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可她却想不通,这里面的不对劲在哪里。
但由于这周五要交一个重要的小组作业,之前忙于兼职,她的那部分还没有完成。所以这三天,白枝都一心一意扑在她的作业上,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洛菲出现在他们学校的事。
一连三天,她也没有理会周淙也。
而那边,周淙也同样公务繁忙。
这三天,他出差去了一趟欧洲,谈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回来时,男人从私人飞机上下来,坐进他的千万豪车里,惯例检查邮箱和消息。
却在某个瞬间,他突然察觉,她已经三天没有骚扰他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按了锁屏。
助理坐在前排汇报着这三天国内的工作。
直到助理说完,男人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助理一点就通:“周总,白枝小姐母亲的病历很奇怪,没有她今年之前的就医记录。”
“那致盲的原因?”
助理低着头:“我看了这次三院医生给出的诊断,白小姐母亲早年从事纺织工作,有长年的颈椎病,这本身对眼睛就容易形成压迫。再加上她四年前有段时间长时间哭泣,引发了青光眼没有及时治疗,这才造成了不可逆的视野缺失。”
周淙也越听到后面,眉间的褶皱越深。
“长时间哭泣?”他问。
“是。”
男人又沉思了片刻,四年前的某段时间——这让他想起了白枝有次在酒吧门口的胡言乱语。
她说,那是她四年前死去的爸爸的忌日。
现在看来,恐怕她也不全然是撒谎。
男人平静道:“好,我知道了。你忙你的事吧。”
“好的周总,今天到周五的行程都满了,周六上午您和洛小姐约了婚庆公司,下午就是您的私人时间了。”
“知道了。”
周淙也这三天几乎没有休息。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发布会,这会儿他坐在豪车后座,开始闭目养神。
而那边,白枝也困倦得不行。
是周四的晚上十一点,距离作业截止还有一个小时。
白枝的作业是一个关于美国“迷惘一代”作家的研究,这方面有很多文献可以看。只是那些文献艰深晦涩,哪怕只是一个小组作业,想要做得出彩,也需要耗费很多精力。
加上之前已经落下了进度,现在的白枝可谓是加班加点。
这三天她加起来睡眠不超过十个小时。饶是年轻的身体也有点撑不住。
她困得头不停往下掉,可又喝不起咖啡,于是只能不停地把手脚泡在冷水里提神。
苏甜今天去参加了一个模特约拍活动。
回到寝室的时候,就看见白枝一个人坐在桌前,两只手已经冻得通红通红,两只白嫩的小脚也被摧残得不忍直视。
苏甜看到她身边的那盆冰水,一眼就看出了白枝又在用这种方法给自己提神。
苏甜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把她的冰水倒了,并且放了一杯全新的巧克力热摩卡在她的书旁边。
“诺,给你。”
“我——”
白枝的话还没说出来,苏甜立马打断道:“不许说不要,因为我不是特地给你买的,我买了才想起来周末有拍摄任务,怕胖。给你喝。”
说完,她把那杯摩卡留给白枝,自己就转身脱掉上衣准备去洗澡了。
白枝看着那杯摩卡,眼眶微微发热。
苏甜,永远是她十七岁以后生命中唯一的亮色、永远,都会这样用各种照顾她自尊的方式给自己帮助和照顾。
所以哪怕不是为了给爸爸报仇,就光是为了给苏甜报这些年受洛菲屈辱的仇,她都不会让洛菲那么如意的。
想到这里,白枝抹了抹自己湿热的眼角。
这样的日子不会一直继续下去的,这种泡在冰水里窒息的日子。
她拼了命的读书、成为师大的满分神话,就是要结束这样的生活。
她必须振作起来,为了妈妈和苏甜,为了自己。
想到这里,她写完作业最后一个字。在手机的网页上按了提交。
她向来才华横溢,又刻苦到是容易被孤立的程度。
白枝这种拼了命写出来的作业,无疑,交上去后又将是一个能震惊老师同学的优秀典范。
交完作业后,白枝松了一口气。闭上眼,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
等苏甜从浴室出来后,她发现白枝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
苏甜心疼地给她盖上自己的外套。
就在这时,白枝突然醒过来,抓住苏甜的手腕。
“甜甜,你知道吗?周叔叔三天前主动亲了我。”
苏甜先是一愣,然后那张漂亮得比女明星都绰绰有余的脸激动得五官乱飞。
“我靠靠靠靠——”
“真的啊?他主动亲的你??误触吗??”
白枝本来累得晕晕乎乎,这会儿却尤为清醒。
“不是,”她斩钉截铁地道。
“他把我压在窗边,手指掐着我的腰,还伸了舌头。”
她舔唇,在自己莹白上的唇珠上逗留了一下。
“这里,前几天还有他咬出来的血。”
“我操操操!!”
“操操操啊!”
苏甜这时真快昏过去了。
“这,这么他妈瑟琴的吗?救命啊!”
周淙也的作风她是知道的。
她是万万没想到啊!她的周叔叔,疯起来竟然是个这么欲的男人!
白枝憨憨地笑:“所以你说……我趁这个时候,把他睡了好不好?”
“他说这事儿不仅需要天赋,也需要后天努力,叫我好好做功课……”
“这意思就是他也想做,对吧?”
“可是好难啊……又要做功课……”
“好多好多功课,怎么这么多功课……”
白枝越说越丧,隐隐甚至还带着哭腔。
她很少这么脆弱的,嗓音也有点闷,很是反常。
苏甜这才感觉到不对:“诶枝枝,你怎么了?”
她发现白枝的脸好像很红,“枝枝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伸手去探白枝的额头,那温度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