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洛身子一僵。
“可我不爱她……”
“但你和她做过的事,每一件都和当初你说爱我时做的一样。”
桑沐楹这么一说,姜离洛哑了声音。
桑沐楹自嘲地笑了笑:“所以,爱也是可以装出来的,是吗?可你现在对我却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姜离洛眉头皱紧,没有说话。
桑沐楹转身要走,又听见身后姜离洛隐忍的声音。
“那你呢?口口声声说是我的错,你和傅长夜就没有越界吗?”
桑沐楹脚步一顿,心中寒意弥漫。
“算了,随你怎么说。”她淡淡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桑沐楹打了车,报了地址后,才长呼出一口气。
她扭头看向窗外,感慨万千。
当初那个干净纯粹的少年,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恍惚间,桑沐楹想起了多年前。
她半夜发了高烧,外面是暴雨,车都难开出去,是姜离洛亲自背着她走到了最近的诊所。
姜离洛把她送到了,桑沐楹得到了治疗,姜离洛却当场昏了过去,烧得比桑沐楹还严重。
桑沐楹一个晚上就好了,姜离洛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7
可是他醒过来后,只是握住桑沐楹的手说:“你没事就好。”
“到了。”
司机师傅的声音打断了桑沐楹的回忆。
桑沐楹付了钱,轻声道谢。
她是该从记忆里走出来了,不要再被牵绊住脚步了。
公寓内。
桑沐楹久违地回到这个地方,她和姜离洛两个人的家。
曾经温馨而甜蜜的地方,不知何时早已变得冰冷不堪,东拼西凑。
桑沐楹以前买的沙发套,姜离洛说太幼稚,换掉了。
桑沐楹买的窗帘,姜离洛说太难看,换掉了。
现在,房子里的家具对桑沐楹而言,熟悉又陌生。
她不知道薛沁怡来过多少次,只是在后来的许多个日夜,她和姜离洛躺在一张床上,总觉得后背硌着东西。
那是错觉,可是那天的耳环不是错觉,姜离洛的变心也不是错觉。
桑沐楹摘下客厅悬挂着的,两人的婚纱照,深深叹了一口气。
下一瞬,桑沐楹抬起手,又高高砸下——
“啪!”
镜框分裂,玻璃破碎。
桑沐楹弯腰从一堆碎玻璃中捡起那张照片,拿起剪刀将上面的两个人分开了。
既然决定了,桑沐楹就不会再回头。
她从来就是这么坚决的人。
就像是曾经说要做记者,她就坚持到了现在,仍旧不曾放弃。
曾经选择了姜离洛,她本想一条路走到底的,可姜离洛先放弃了。
桑沐楹踩过碎片,将屋内的合照都剪碎了,扔到厨房的水槽里,用打火机点燃。
看着过去的自己一点点蜷缩,变黑,化成白灰色的灰尘。
桑沐楹终于逃离了那股窒息的感觉,鼻尖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
拿了些自己的必需品,其他的东西桑沐楹一概都不要了。
这个地方,桑沐楹也不会再回来了。
回到医院时。
桑沐楹看见病房门开着,里面似乎有不少人。
桑沐楹心一惊,担心是奶奶出了事,连忙跑了进去。
“我奶奶怎么样了?”
语落,桑沐楹就看见病床上空空如也。
桑沐楹的心猛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