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看到他们这样的反应,觉得程放说的事有可能是真的,可这孩子为什么要装病?
他每天都在外面忙碌,很少管家里的事,但仔细想想是有迹可循,程墨刚从家里搬出去,王梅就要重新装修屋子,最近更是把程墨的房间整没了。
背地里王梅是不是对程墨不好,他又很少过问家里的事,程墨才不想回家。
程先生视线落在她身上,当初娶她是觉得她听话懂事。
她被丈夫的眼神盯得发毛,讨好地夹菜进他碗里:“老公,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出去一趟。”他放下筷子,饭菜一口没动,拿着车钥匙走出去,没让任何人跟着。
她看着丈夫出去,重重放下筷子:“明知道他喜欢程墨,你在他面前这么说,你让他怎么看我们。”
“妈,我说的事实,爸总不能偏袒程墨吧。”
她盯着他:“你就这么确定这件事是程墨做的?”
程放抿住嘴唇,虽然他没亲眼看到程墨动手,但他肯定就是程墨干的。
“妈,就是程墨。”
她见亲儿子那么笃定,狠下心:“报警,让警察去查程墨。”
“好,我现在就报警。”程放拿出手机。
程先生开车到老宅,看着入口,无数的画面涌上心头,她是他最满意的一任妻子。
他走到门口,保镖看到他,张了张嘴,却被他制止发声。
程先生慢慢走进去,听到屋内传出叶睿白的声音:“程墨,舒服些了吗?”
程墨额头全是汗水,点了点头,难受的劲儿缓过去了。
程先生站在门口观望,他的身体还是不好,他低头失望离开。
他走后,保镖走进屋子:“先生,程总来过。”
叶睿白激动的站起来,往门口看,六年都不曾踏进这里的人,竟然来了。
他看着空荡荡门口:“人呢?”
“已经走了。”保镖开口。
“他来做什么?人都没见着,他就走了。”叶睿白替他打抱不平。
什么父亲做的那么差劲,六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进门就走。
程墨怎么了?!程墨在他心里是最好的,比那个程放好一千倍,一万倍。
宁千夜拿起手机接听:“覃队,找我有事?”
“程放报警了,说是程墨陷害他,我调来民宿的走廊监控,很诡异,你有时间过来看一眼吗?”
“好,我现在马上去。”宁千夜挂断电话。
她站起来,看到四只眼睛看着她,她解释:“我应该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回来,程放报警,说你陷害他。”
叶睿白气急败坏:“这年头是比谁不要脸吗?”
程墨眼眸垂下,敛去受伤神色,原来父亲来这里是在怀疑他,离开那个家,还是不能让王梅放下戒心。
宁千夜上楼拿起车钥匙:“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覃队是上次在场的那名警官?”程墨询问。
“对。”
她承认后,程墨危机感瞬间上来,他看上去三十几岁,成熟稳重,充满正义感,小姑娘无法拒绝的类型。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好好休息。”
宁千夜是觉得他刚才那么难受,没事就别来回折腾,怪累的。
“叶睿白,开车。”
宁千夜见他坚持,有人当司机,她还是挺乐意的。
到了警察局,程墨跟在她身后进去覃天立办公室,他抬头看了眼,她带人来了,没仔细瞧,阔气地说。
“随便坐,千夜,你过来看。”
程墨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矜贵优雅,气宇非凡。
叶睿白靠近他小声地说:“他叫宁姐,千夜耶。”
程墨一个刀眼过去,就他话多,没聋,听到了。
他双腿交叠身体往后仰,眼神打量他们,他们好像还挺熟的。
覃天立指着电脑:“你看这个……”
宁千夜把视频放慢速度,从记者拍摄角度看到,这窗帘是自己拉开的,房间里没出现任何人。
“这窗帘是用遥控开关,遥控距离上,有要求,关上门是不可能操控的。”
“所以覃队认为,这可能不是人为。”
“对,我干这行之前是不相信神鬼之说,是你后来让我相信。”
宁千夜沉默下来,鬼的确能控制磁场,肖业那天埋伏在酒店房间,知道外面有记者,就把窗帘打开,这么说也合理。
覃天立知道她在想什么:“程太那边施压得厉害,我总不能用鬼糊弄过去。”
关键程太也不可能相信,如果不糊弄,就得找个替罪羊,总不能给程家大公子安上莫须有罪名。
宁千夜明白他的难处:“能不能说酒店窗帘故障?”
这时,叶睿白拎着东西插进他们中间:“两位,时间不早,吃点宵夜,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覃天立看着他:“千夜,他是你朋友?”
宁千夜开口:“我来介绍下,他是程墨,这个是叶睿白,程墨的私人医生。”
覃天立一晚上都在说这个程墨,没想到本人就在现场,尴尬了。
他轻咳压低声音:“你怎么不提前介绍。”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你不认识程墨这张脸?”宁千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照片肯定见过,但没仔细看。”覃天立把电脑关了,毕竟涉及机密。
他们随便拉来椅子坐着吃宵夜,程墨把外卖盒放到她手里,一群人陆续打开盖子,其他人都是炒粉,炒饭。
宁千夜见到自己手里的宵夜和别人不一样,她的是水晶包:“你点给自己的?”
她知道程墨这人不挑环境,但嘴挺挑的,味道不过关,他是绝不会点这家。
“这个好吃,你尝尝。”
“你吃吧,我和他们吃一样的就行。”宁千夜糙惯了,对吃的不讲究。
“我们吃一盒就行。”
覃天立见他们都能一盒宵夜:“千夜,你们什么关系?”
程墨率先说话:“被覃队看出来了,我是千夜的男朋友。”
覃天立靠近她小声地说:“程家水很深,玩不过,劝你别一头扎进去。”
她也不想扎进去啊,那不是被逼无奈嘛,要是有别的更好选择,她不至于走到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