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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已经滚在楼下的夏秋日身下留了一大滩血,她神色苍白地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呻吟连连。
  赵镜姝倏地愣住。
  她不是从楼梯滚下去吗?怎么身下留了这么多血。
  赵镜姝立即跑下去,紧随其后的是被吓得神色苍白的宋知瑶。
  叶锦樾几个面面相觑,犹豫了半晌才慢吞吞下去。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夏秋日疼得几乎翻白眼,她的身下一直都有鲜血在流出。
  赵镜姝蹲在她身前,发现夏秋日虽头上被撞青了一大片,但是也没有其他伤口。
  赵镜姝也是来了葵水的姑娘,知道就算是来月事也不会留这么多血。
  但她行商多年,也大小见过了不少离谱荒谬的事,虽开始有些懵,但心里也有了猜测。
  “你们快去找大夫,在开一间厢房将她挪进去。”赵镜姝声音一顿,小声地在店小二耳边说了几句。
  店小二闻言立即去搬,夏秋日痛呼着地被人扛着去了楼上。
  “她不会死吧?”宋知瑶无助又害怕,“秋日怎么出这么多血?”
  “等大夫来了就知道了。”
  赵镜姝心里也没底,她刚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用帕子捂着口鼻的叶锦樾就嚷:“这事儿我们都看着呢,赵镜姝,是你把夏秋日推下去的,要是夏秋日死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说到后面,她彷徨的脸上竟还有几分兴奋。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赵镜姝也紧张,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夏秋日想把她绊下去,但最后掉下去的却是她。
  不过是害人自食其果不成罢了。
  就这一层楼梯,原也不会让人伤筋动骨,只是她……
  赵镜姝皱了皱眉。
  “什么不是你推下去的,我明明亲眼瞧见就是你推她下去的,这是我亲眼见到的。”
  叶锦樾张口就来,她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赵镜姝的手,“我现在就让人去告诉夏家,你别想跑。”
  赵镜姝皱了皱眉,只是推开叶锦樾的手,没有再多话。
  达官贵人本就是明心玉楼的常客,京中有权有优势的人总共也就这么多,大家也都认识,首辅府跟叶家又都卷进去了,再加上之前叶霖伽那事,在场的宾客都津津乐道。
  在楼上厢房,一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大厅的闹剧。
  夏秋日被安排在了三楼的厢房,大夫很快就来了,而与此同时一同被请来的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叶锦樾嗤之以鼻:“叫个男大夫来不就好了,还偏要叫个女医,现在的女医医术烂得要死,哪能治人啊。”
  赵镜姝不予理会,不过她发现宋知瑶不知去哪儿了,估计是趁乱偷摸离开了。
  也是,这样的事情也就叶锦樾上赶着。
  她估计也没发现,跟在她身边的姐妹团也都跑了,就留下她一个庶妹。
  谁都怕被牵扯进这些个破事儿。
  “不对啊,那个我看着好像不是大夫……”
  叶绿苏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管她呢,反正赵镜姝是逃不掉了。”叶锦樾哼哼,也没放在心上。
  赵镜姝多看了那叶绿苏两眼,比起这胸大无脑的叶锦樾,这叶绿苏看着倒是很有观察力,胆子也大,居然敢直接道出口。
  很快,夏家就来人了,但来的并不是夏秋日的父母,而是嫡母。
  “叶小姐你也在啊?”
  夏夫人一瞧见叶锦樾就双眼放光,“不知您还记得我吗?”
  赵镜姝看着这不知深浅的嫡母,这家中小姐庶女还在厢房内躺着生死不明,这就先拍起叶锦樾的马屁来了。
  “夏夫人你是不知道秋日遭遇了什么,今儿我看着天气好便约了秋日跟几个朋友来用膳,却不想遇到了赵镜姝。
  我们好心邀请她去用膳她拒绝也就罢了,可竟还将秋日从楼上推下去,真不是人啊。”
  叶锦樾开口就是污蔑人的话,毕竟她的身份也不好在折腾,但夏夫人作为嫡母,可是很有条件资格。
  夏夫人作为一个后宅夫人怎能不明白叶锦樾的意思,便是她不将这庶女放在眼里,但本着能讨好当今权贵小姐的想法,她立即对赵镜姝发难:“原来是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啊?
  好大的胆子,你是谁家的人,居然敢对我们夏家的女儿动手?”
  “我没有对谁动手,这是一场意外。”赵镜姝已经冷静下来,“你不如等夏小姐清醒之后再好好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叶小姐说是你那肯定就是你,难不成叶小姐还会冤枉你不成。”
  夏夫人很卖力,挡住赵镜姝的出路,“今日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去公堂分辨分辨。”
  “你确定要跟我上公堂?”赵镜姝挑眉,“你们夏家恐怕是丢不起这个人了。”
  “你这小姑娘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是官眷。”
  夏夫人得意说,“你又是哪个破烂户出来的?”
  “首辅府。”
  “什么?”夏夫人一惊,往后退了退。
  “我是首辅府出来的姑娘。”
  看透了对方的欺软怕硬,赵镜姝坦然地自报家门。
  夏夫人心慌得一批,嚣张气焰都消除了大半。
  赵镜姝虽穿得体面贵重,但身边就只带了一个丫鬟,她还以为赵镜姝只是商贾之女,却不想竟是首辅府出来的。
  见夏夫人没了动静,叶锦樾忙上前说:“你别慌啊,秋日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出什么事情我都给你担着,
  而且你别以为她是首辅府的小姐,她不过是寄住在首辅府而已,说白了也就是首辅府养的一条狗,你现在只要帮秋日讨回公道就行。”
  夏夫人权衡利弊了下,反正都得罪人了,那倒不如彻底的讨好叶家小姐。
  “首辅府又怎样,这大月朝可是讲王法的,你就算是公主,杀人也要偿命。”
  夏夫人叉腰,如同泼妇一般。
  她越说越激动,还伸手去推赵镜姝,“你以为你搬出首辅府我就怕你了吗。我女儿现在被你害得生死不明,就算是首辅跟宋将军来,也得给我夏家道歉,毕恭毕敬的。”
  赵镜姝被推得连连后退,这时忽有只宽大的手替她撑住了后背。
  “哦?是吗。”
  冷冽的嗓音忽然传来,赵镜姝一怔,错愕地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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