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歹得到了一句歉意,周氏只能作罢。
但其余人,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她走到邵母身前:“邵夫人,你邵家如果不愿娶我女儿,大可以明说,我们两家还可以谈,但你家世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不是未免太过于不给我萧家面子了?!”
“怎么?我安宁侯府还配不上华章伯府了?”
萧清蔓在一旁听到她娘如此说,心中激动不已。
【不愧是我娘,战斗力就是强,最好今日能把这个婚退了,不然我嫁过去三个月后无缘无故惨死在邵家,娘亲还要看着柳雁兰顺利接我的盘,当上那邵家主母,该是何等滋味。】
周氏听到萧清蔓心中所言,更是坚定了不让蔓蔓嫁的决心。
邵母叫苦连天,她在家是听到自家儿子一定念叨不想娶一个傻子,说实话,她又何尝愿意娶一个傻子儿媳进门。
但是没办法啊,如果不是那年萧家送来的嫁妆,现在华章伯府在不在还是个问题。
现在退婚的话,当年那些嫁妆,她们家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她看着自家蠢儿子还一副受伤的模样,就觉得心累,这些事情还是要讲给他听,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早晚也得分明。
邵母今日早就看见自己儿子与那柳家庶女在一起攀谈了,她本来是想开声阻止的,但转念一想,柳家庶女毕竟是这京城出了名的才女。
如若是自家儿子把她娶做妾,那也是一桩美事。
本来周氏今日也不会发难,毕竟如果退了婚,她的那个傻子女儿还有谁娶?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想过邵归帆会这么张扬的说要退婚。
这样倒是让周氏抓到了把柄,让她们邵家骑虎难下了。
邵母很快冷静下来,她没有回答周氏,而是把邵归帆怒喝过来。
“你给侯夫人还有萧家小姐道歉,我邵家的主母之位,只能是萧家小姐的,其余的什么阿猫阿狗,都不用再惦记这个位置了。”
她话说完后,还特意扫了一眼柳雁兰,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还有谁不明白。
这是在点柳雁兰呢。
柳雁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她想要接话,又碍于身份不合,只能默默吃下这个暗亏。
“再说,这婚事还是皇上赐下来的,皇上金口玉言,又岂能不作数?!”
邵母这句话语调拉的又长又慢,似乎是在让周氏好好想想,这婚事不是仅凭她们三言两语就能退掉的,真正能做主的,不是她们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坐在那九天龙椅之上的至尊主宰。
周氏丝毫不受邵母的威胁,冷哼一声,手一摆,不等邵归帆道歉:“罢了,我们担不起邵世子的歉意,这邵家主母之位,我家蔓蔓不要也罢,你们有其他合适人选,就请另行婚配吧!至于皇上那里,我回去后自会让侯爷上书,就不劳烦你邵家了。“
邵母闻言,看着周氏的神色,几息之后,她立刻回过神来,明白周氏这次是来真的了。
是邵归帆说要退婚在前,而且几次三番在外面侮辱萧家小姐,现在还与柳家庶女走得亲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不有利于邵家的。
邵家沉淀了这些年,好不容易重新看到了希望,万不可因为这一桩小小的婚事给毁了。
邵母眼疾手快地拉过邵归帆,强行压着他道了歉。
周氏自然是不乐意,但长公主出来了。
长公主出来当和事佬,这件事情周氏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在长公主的地盘上面,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今日不宜再闹。
但这与邵府的婚事,她退定了!
直到周氏带着萧清蔓回府,她这才发现,原本属于萧轻竹的剧情好像都没有了。
原书中并没有周氏与邵母对峙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属于萧轻竹的高光时刻全没有了。
萧轻竹失去萧家养女这个身份,好似一下子就从女主角变成了炮灰,就连江砚舟后面也不曾看过她几眼。
没等萧清蔓想明白,马车就停了下来。
周氏一下马车,就怒气冲冲的去找萧正德了,这件事情他必须要给蔓蔓解决!
另一侧。
柳雁兰坐在郑家的马车上,郑薇拿出手帕轻轻给柳雁兰擦眼泪:“雁兰,你当真有那么喜欢邵世子么,宁愿毁了自己的名声也要跟他在一起?”
柳雁兰声音哽咽:“我从小就爱慕于他。”
“那你现在把自己弄成这般狼狈的模样,他可曾来安慰你?依我看他根本就靠不住。”郑薇语气不满,她一直以来是不愿意让她与邵归帆接触的,毕竟邵家与萧家有婚约在身,只有池佳妍那个没长脑子的才一意撮合二人。
“就算邵世子真的与你情投意合,那你又觉得他会忤逆父母,不惜抗旨来娶你做正妻吗?”
柳雁兰几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郑薇有些无奈:“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这样,不如放过自己,外面这么多好男人,何必就守着他一个。”
“再说,你努力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能许一个好人家做正妻吗?如果嫁给他只能做妾,你也是愿意的?”
郑薇这句话算是问到了柳雁兰的心坎里,她心气儿比天高,自然是不甘愿做妾室的。
但她也是绝不会放弃邵归帆的。
“今日安宁侯夫人所言,不是说能解除这桩婚事?”
郑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雁兰,你在旁的事情上异常聪明,怎得在邵世子的事情上面就是转不过弯,刚刚邵夫人说得那句话,你难道没有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吗?”
柳雁兰身形僵愣在原地,她又何尝不懂呢,只是装作听不懂罢了。
“何况你们今日二人,属实太过于招摇了,两个人的衣物就跟商量好了怎么穿一样,如此协调又如此打眼,怎能让其他人不注意呢。”
柳雁兰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我估计又是池家那个给你出的主意吧?”郑薇冷哼一声:“早跟你说了,她的那张嘴听不得,说得话做的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雁兰,你怎得如此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