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思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目光沉寂地落在徐雯的身上。
“我刚才听见说要立规矩,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算了吧,我们又不是封建大家庭。”
徐雯没想到他一来就这么护着秦清,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一双凌厉的美眸似有若无的打量着秦清。
真是哪哪都不顺眼!
但既然儿子发话了,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而是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啊,别总想着工作的事情,也该想想你的终身大事了。”
徐容思黑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终身大事?”
徐雯见他忘得一干二净,脸色不善又无奈的提醒他。
“你忘了?你的正牌未婚妻快回国了,你也该想一想,怎么处理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秦清有自觉的很,她知道徐雯所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指自己。
她倒是不在乎,所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可没想到的是,徐容思在听到这句话时,眉头都快拧成了死结,语气森寒入骨。
“我现在是已婚身份,她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明晃晃的拒绝,让一旁十分期待的宁音脸色一变。
难不成他不想离婚?明眼人都知道该选谁,秦清粗俗不堪,满眼市侩,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她表哥的未婚妻。
表哥的未婚妻温柔、美丽、善良,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一般的女人站在她旁边只会自惭形秽。
徐雯也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还一副不想扯上任何关系的模样。
她不善的目光落在秦清身上,两条黛眉轻轻一蹙,面色一沉,神态中顿时露出难以言喻的冷意。
“先谈谈你的问题,你为什么和那个医生纠缠不清的?你和别人不清不楚,哪里来的脸留下?”
秦清见话题终将扯到自己身上,也不能独善其身,便冷冷的说道:“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徐雯脸上满是愤怒,冷哼一声:“强词夺理!你又没病,谁都能看出来你们之间有问题。”
秦清眉毛一扬,语气轻松:“你说的那个谁在场吧?”
她不是在指宁音,她是在问徐容思。
反倒是徐容思,一副淡淡然的样子,那双深褐色的双瞳里,只余冷寂,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倒是宁音,站了出来,正要佐证徐雯说的话。
徐容思却率先引一步,嗓音低沉:“你叫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事?事说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这冷漠的态度,让徐雯狠狠一震。
她还来不及表态,徐容思就走到秦清面前,眼神斜睨了过来:“还不赶紧走,留在这只会让母亲生气。”
语毕,他大步流星的朝着门外走去。
秦清也不能像他那样全无礼貌,轻轻的颔首:“那我就先走了。”
她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徐雯嘴唇像是失了血色一般苍白,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宁音立刻上前去顺了顺她的气儿,目光愤愤:“都怪秦清那个贱人,一定是她迷惑了表哥,舅妈,表哥将来有一天总会想清楚的。”
徐雯在安慰下,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
门外,秦清跟在他的身后出来,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
“徐容思,我……”
徐容思停下脚步回过头,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什么事?”
秦清走到他面前,深吸了一口气,由衷的说道:“还在生气呢,之前的事儿是我不对,我态度不好。”
徐容思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消气,他想要知道的是真相。
见黑沉的雾气还没有从他的脸上一扫而光,秦清也明白过来了,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之前我一直帮谢欣找医院,找医生,忙得焦头烂额的,所以对你态度不好,朵朵的确是病了,需要医生。”
徐容思内心还是有几分疑惑:“你就那么着急?连句话都说不上。”
秦清眸子微闪,心虚的垂下了头。
“朵朵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少说也有几分亲情在,谢欣又离不开,里里外外的事情只能我帮忙跑着。”
撒谎也是不得已,她心中不愿,可不得不如此做!
徐容思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的态度也是诚恳,心中信了,心情自然也有所好转。
“需不需要我帮忙?”
秦清笑着摇头,一双俏眼中飘过一抹愧疚:“谢谢,但不用了,都已经安排好了。”
徐容思没再强求,积压了这么久的情绪散发,内心也松快起来。
秦清内心也微微松动,想起刚才徐雯的话。
这件事情终究要解决,拖着没一点好处,她便冷静的询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婚?你未婚妻快要回来了,爷爷应该不会对我们离婚的事情那么在意。”
徐容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怒不可遏的表情嗜血般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秦清完全没有注意到,语气平淡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正好你未婚妻要回来了,我也该退位让贤了,她才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够了。”
徐容思终究是忍不下去了,语气不善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面无表情,眼中闪烁着寒意,说出来的话也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这么想离婚,是找好下家了吧?”
这话跟吃了火药似的伤人,让秦清一脸莫名其妙:“不是早就已经说好的事吗?跟我有没有下家有什么关系?”
徐容思冷嗤了一声,快步离开了此处。
秦清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陷入了疑惑。
好端端的,突然就生气了,真奇怪!
车子的发动声响起,人已经离开了,秦清也懒得去探究他在想些什么。
她正准备打辆车回医院的时候,梁知野的电话忽然在此时打了过来。
她立刻接通,原本轻松的表情荡然无存,心情也忐忑起来:“梁医生出什么事儿了?”
梁知野平静如水的声音,却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朵朵已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