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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不知道,我这嫂嫂脾气可大了,前不久还将哥哥房中的妾室罚跪院中,那妾室的孩子硬生生给跪没了。”
  赵茹在一旁说着姜蕴的狠毒事迹,给这些个玩的好的世家小姐们灌输思想:侯府世子夫人善妒,是个心胸狭隘的。企图将京都城中赵宴宠妾灭妻的流言平息。
  “夫人,五小姐也太过分了,竟然在外面这么编排您。”拂桑气的脸都绿了,巴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
  “无碍,由她去说。”云淡风轻,如同石头扔入池塘,没有一丝涟漪。
  或许是对以前自己的懦弱觉得可笑,就见姜蕴面上尽是自嘲之色,拂桑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么了,偷偷瞧着却也不敢出声。
  西山日落,仅余下天边那一抹斜辉,倒是有一种人约黄昏后的感慨,外头的太监过来说宫宴开始,诸位夫人、世家小姐自然是高兴,tຊ也顾不上什么是是非非,都整理妆容前去宫宴。
  今日的姜蕴选了一套青色的衣裳,上头绣着几只白色木兰,因为落水后一直怕寒冷,所以又配上了一件浅色镶着白边的披风。便是那发饰也是用的极简单。
  上辈子她最爱红色,宫宴更是一袭红衣十分引人注目,但是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着红衣了。
  “嫂嫂还是谨慎些,这般盛大的宫宴恐怕还是第一次参加吧,切莫丢了侯府的脸面,到时候嫂嫂这世子夫人可就没那么好坐的了。”
  赵茹与姜蕴并排走着,低声说着这些戳人心窝的话,只不过她算计错了,就见姜蕴面上带着笑意,缓缓开口:“五妹妹多心了,如今我是陛下亲封的诰命,一般女眷见我也得掂量一二,并非所有人都如五妹妹一般。”
  声音戛然而止,赵茹眉头微皱,转身看向姜蕴:“如我一般?”
  就见姜蕴面上皆是笑意,面色有些温柔如水,她红唇微启:“如五妹妹一般,不知尊卑!”
  最后的四个字虽然说的极其轻巧,却重重的砸在赵茹心上:“姜蕴,你欺人太甚!”
  “还请五妹妹莫要给侯府丢脸才是!”说完也不理会后头恼羞成怒的赵茹,带着拂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待众人入席,大厅之中响起一道声音:
  太后娘娘驾到!
  陛下驾到!
  ……
  大厅中众人连忙噤声,低头不语,起身朝着来人方向行礼。
  “都坐罢!”陛下慕容胤不过三十左右,但身子却不好,自小便体弱多病,此刻看上去面色更是不好。
  他的一旁不是皇后,而是宁妃,怪不得今日入宫不曾听说皇后,原来,皇后娘娘一直在南山寺修行,为国祈福,现如今算来已经三年了,如今宫中便是由宁妃代为掌管凤印,管理宫中事物。
  今日的宁妃一袭烟罗紫色长裙,显得她愈发白皙高挑,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丝毫看不出已经生了孩子,头顶金步摇,上面牡丹雕琢,顾盼生辉,丹凤眼扫向下方的众人,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太后高坐,神色肃穆,二人倒是在气势上颇为相似。
  “今日是宫宴,诸位不必拘束。”当今陛下慕容胤开口,众人起身行礼应“是”。
  在座的众人也都互相阿谀奉承着,因为宫中的宴席,除了家宴外,基本都是男女不同席的。这边的女眷席大多都是谈论着后宅之事,男子那边便是朝堂。
  渐渐地已经暮色降临,宫中歌舞升平,只见那大殿中央女子舞姿妖娆,绝美的面容之上带着撩人的笑意。
  只见青丝墨染,彩绸飘逸,舞女手中的扇子合拢握起,好似描绘丹青笔走游龙,乐声不绝于耳,青泠之声萦绕于耳畔,手中之扇,此刻端的是转、甩、开、合、拧……
  殿中之人不由得看的如痴如醉。就听上头一道女声响起:“这是宫中乐殿新排练的舞曲,不知母后、陛下可还满意。”
  宁妃的声音有着女子的柔媚,却又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但是面对当今天子就犹如一个朝着夫君撒娇的寻常妇人,好不娇嗔,却不媚俗。
  落在姜蕴眼中,或许能够明白为何上辈子宁妃能够力排众议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除此外,还能够拿捏首辅霍谨,让其扶持小皇子。
  谁人不知,宫中的乐殿原本应该是由皇后娘娘掌管,因为皇后在外清修,故此宁妃位同皇后。
  这几处可以说是宫中油水极多的地方,而且这歌姬舞姬,可是最好的探子。
  就见姜蕴眸子微深,手中的茶杯不由得握紧:上辈子姜家谋逆的证据,若不是被人刻意放在姜家,又怎会被诬陷。
  而且,那些证据,不是一份,而是无数,回想顾姝那日在阁楼说的话,姜家早就被人盯上了,或许姜家人中,也已经被顾家、赵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安排了间谍。
  就当众人都沉浸在如此享受的氛围之中的时候,殿外传来一道声音:“安王殿下到!”
  觥筹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就见门口的方向走进来一人: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绣着银色镂空木槿花,腰系玉带,黑发系与冠中,顺然垂下:“臣弟来迟,还请皇兄恕罪!”
  循着声音望去,姜蕴不由得浑身一怔,就见那人英挺的鼻梁之上一双眸子带着闪烁的光芒,唇角似有似无的弧光,给人一丝轻浮之感。
  “竟然是他!”姜蕴不由得呢喃出声,安王慕容衔。
  一代英才,却当真是天妒英才,洒脱不羁的少年却只有一年的寿命。
  明年的三月,将死于城外十里竹林,罪魁祸首无人知晓。
  上辈子听赵宴说过,安王被乱箭射杀,死状凄惨,若安王不死,或许登上帝位的人便不会是那五岁稚童。
  常言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杯盏,姜蕴在想,若是改变宁妃之子登上帝位的命运,那么姜家就不会被顾家盯上,也不会成为皇权的陪葬品吧。
  思索间,就见此人负手前行,随后坐在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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