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充满着勃勃生机,能把人从濒死的深渊中捞出来。
宋南双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确切地说,是她梦到了过去。
她看到爸爸妈妈站在天台上喝酒,害怕地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想用自己的力量为他们撑起一片天,想要挽留住仅有的幸福。
曾经,她坚信天生我才必有用。
即便家族公司倒了,她也能靠拍戏赚钱。
可宋氏破产以后,谈好的经纪公司就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她。
工作狂爸爸,女强人妈妈,也在巨额债务的打压下变得越来越消极。
不仅没有和她一起面对苦难,反而还选择了躺平摆烂,每天缩在幻想的壳子里,计划着如何钓金龟女婿。
她的世界变得面目全非,爸爸,妈妈……乔厉衍。
他们都变成了她看不懂的样子!
唔……什么东西咬了她一口?
宋南双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吓了一跳。
身上,怎么什么都没穿?
“我是怎么回来的?”
宋南双抱紧了被子,想要遮盖住那一片被抚弄过的印记。
乔厉衍身体撑在她身体两侧,幽深的清眸睨着她,“你问我?”
是啊,昨天是她自作主张跟李玉明走的,怎么会回到这里?
“是你救了我么?我记得我昨天喝完那杯酒就晕忽忽的……好像里面,加了东西。”
要不然,她再不能喝酒,也不至于两杯就头晕得不行。
“你就那么想出道?”男人凉薄的指尖儿,轻轻划过她发烫的脸颊,“为了离开我,你什么都可以做?”
“我不是为了自己……”
“难道你是为了我?我让你当陪酒女了?”
看着男人轻蔑的眼神,宋南双感觉自尊碎了一地。
或许在他眼中,自己就是很轻贱的吧!
第一次,他们就是喝醉了滚床单的,打破了朋友的界限,让他看到了自己有多么随便。
“对,我是为了自己去的!为了出道,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说什么?”
男人滑向她下颌的手猛然用力,深邃的眸tຊ子里闪过不易察觉的破碎。
“乔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但是下次,不用了……”
“不用了?你的意思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儿?”
昨天那副模样,是演的?她愿意被老男人揩油,还是想跟陆司擎那个王八犊子有瓜葛?
想到这里,乔厉衍不禁血脉翻涌。
“我贱命一条,不值得你救……”
反正,她也快死了,如果他因为自己得罪了大人物,那简直得不偿失。
“贱命一条?确实!”
那他拼命救她算什么?下贱至极?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当初在一起是意外,现在该是各自走回正轨的时候了,苏珍妮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
苏家可是江南的名门望族,乔厉衍家虽然也有产业,但在根基上并不如苏家。
所以,苏妈妈给他订下的这门亲事,是非常合适的。
“所以,是我挡你走红的路了?”
乔厉衍紧咬着牙,直起腰杆说道:“再有一次,我会打断你的腿!”
“什么?”宋南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知道他霸道,却没想到,他会霸道如此。
“别挑战我的底线。”
男人踹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撞门声震得她耳朵嗡了一下。
看着身上的毛毛被子,宋南双痛苦地抓住了头发。
乔厉衍救了她,她本应该感谢他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又彻底惹怒了他。
可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让他讨厌嫌弃,然后,甩掉自己。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应该早做了断。
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叮的一声,手机的闹钟提醒响了。
宋南双想起来,今天要进组。
虽然身上乏得厉害,但还是要强撑着起来工作。
看着身上的不堪,她从手机包里翻出一颗事后药,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乔厉衍应该没有碰她,不然床被不会这么干净。
她在这边的衣服不多,套了件干净的白衬衫,黑色的背带裤后,宋南双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卧室。
“乔先生,该去剧组了。”
客厅里,乔厉衍长腿交叠,正在用一只手摆弄手机,冷峭的眉紧紧地蹙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刚才还说要各走各路的宋南双,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说:“要是再不出发,可就要迟到了,你可是从来不迟到的……”
乔厉衍依旧用一只手点着屏幕,手机里,不断传来浑厚的音效:“double!kill!”
“Triple!kill!“
一只手玩的,比她四肢同上都厉害,可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
“我开车不快,万一路上堵车……”宋南双刚要伸出手要去拉他的胳膊,就被他推开了。
这是,真生气了?
这个状态,即便是去了片场肯定也是不行的!
“你也别打游戏了,要打就打我吧!”宋南双抬起腿,豪气干云地说:“别搞冷暴力那套!”
正在团灭对方的男人眸子瞬间深沉,丢开手机,一把抓住她的腰,将人捞进了怀里。
宋南双就这么坐在了他身上,四目相对,男人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带着惩罚和攻击性,炙热的气息在彼此间激烈交汇。
感受到男人的某个地方在不断膨壮,宋南双惊恐地朝后退了退身子……
要是真的点着了火,今天别想出门了!
“为什么?”他看着她迷乱的眸子,喉咙轻轻耸动。
问她,更像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她总是要逃离自己?
“乔厉衍。”宋南双带着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鼻子,半开玩笑地问:“如果我明天就死了,今天你会娶我么?”
我想以妻子的身份,穿着象征幸福的婚纱站在你身边。
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我们两个……
她笑起来的时候,美好得令他恍惚,可听到她的话以后,乔厉衍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不会!”
“死了,也不行啊……”宋南双自嘲地笑了。
原本还想得到些许安慰的心,终于死了。
“宋南双,你再说一句混话,我们就不要出门了!”
为了和那个人在一起,死她都想过了?
“好。”宋南双笑了笑,仿佛是习惯了得不到糖的孩子,在安慰自己无所谓。
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自取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