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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观察了一天,温幼慈出院住进了学校附近的崇文府。
  林瑶帮她收拾东西找过来的时候,看见她右手缠着的绷带吓了一跳:“天啊,不就过了个周末,你这是怎么弄的?!”
  温幼慈叹了口气,摇头,第N次解释:“一言难尽,就不小心从楼梯摔了下去。”
  林瑶却道:“你这是得多不小心......”
  “你也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啊!”
  相处五年,林瑶自是了解她不会做出踩空从楼梯上掉下来这种事。
  “我怎么觉得自从那次去酒吧之后你就一直倒霉?”
  “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忽然凑过来,看得温幼慈一阵心虚。
  “该不会被小鬼缠上了吧?!”
  松了口气随即忍不住翻白眼:“说什么呢......一两句说不清楚。”
  “算了,”林瑶也不为难她,“等你想说了再找我吧。”
  说完在房子里绕了圈:“不过你这房子挺不错,不是租的吧?”
  林瑶是实验室唯一一个知道她家住富人区的:“这大平层.......得九位数吧?你爸转性了?”
  温幼慈含糊其词,当然不能说是傅景年给她买的:“家里一个亲戚的,借我住两天。”
  “我说呢,还以为你爸良心发现了。”
  “不过我以前以为你们家就一般有钱,现在看来不止如此吧?”
  “这房子一看之前就没什么人住。”
  “这么贵的房子买了堆灰......”
  “说,你是哪家豪门的在逃公主?”
  怎么说温慕雪也是大明星,再说下去温幼慈真怕她猜出什么,赶紧转移话题:“说什么呢?我们家也就那样吧......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这倒是......”
  说着她突然噤声,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温幼慈一看就知道她又开始想多了。
  爸妈是二婚,有个继姐和亲弟弟,作为一个本地人从不过生日更鲜少回家,在林瑶眼中她一直是在家不受宠的小可怜形象。
  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愿意回家让这个猜测锤上加锤,现在怕是又开始脑内小剧场了。
  像是怕她伤心,刻意转移话题:“算了,先不说这个,我给你带了骨头汤,以形补形,多喝点儿好得快。”
  “来来来,我喂你。”
  温幼慈被迫承受着她的热情照顾,折腾半天迫不及待将人送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已经十一点了,你快回去吧。”
  “记得到宿舍给我发消息报平安。”
  “拜拜!”
  关上门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她已经好几天没洗头了。
  傅景年请的阿姨明天才能来,但一只手还吊着呢,现在把人叫回来还来得及吗?
  纠结半晌已然错过最好时机,拿出手机搜了搜附近的发廊,最近的还开门的在三公里外。
  算了,忍忍吧。
  过了十分钟从沙发上弹起——
  忍不了一点,这头不洗今晚别睡了!
  想着看了眼缠着绷带的右手,视死如归进了浴室。
  应该,或许,一只手也没问题吧?
  “前面是北华?”
  “是的傅总......温小姐已经搬进崇文府了。”
  “......您现在是去云盛还是?”
  傅景年揉捏着眉心,看向窗外夜景,脑中闪过温幼慈缠着绷带的可怜模样。
  “去崇文府。”
  “是。”
  “啊!”
  温幼慈知道自己运气不好,但也实在没料到能不好到这种程度。
  就是洗个头,本以为顶多狼狈些又没人看到,不成想脚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都怪主卧浴室太大,她摔在中间,旁边也没个趁手的东西让她扶一扶。
  好消息是整间房子就她一个人,没人笑话她。
  坏消息是整间房子就她一个人,她又没洗澡带手机的习惯,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浴室的地板冰冷刺骨,让人直打哆嗦。
  这下好了,手断了脚也瘸了,她现在的模样都可以开水滴筹了。
  “嘶——”
  一动全身都在疼。
  试图爬起未果,温幼慈彻底放弃挣扎,只盼望明天阿姨过来的时候自己没被冻死。
  按了几下门铃,未有人应答。
  傅景年最后输了密码进来。
  一进门发现灯都是开的,主卧空荡荡一片,又出去找了圈还是没人。
  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
  ——主卧浴室的灯还是开着的。
  身上的温度逐渐冷却,温幼慈下意识缩成一团,意识有点模糊。
  迷迷糊糊间听到耳畔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温幼慈。”
  “温幼慈!”
  迷迷糊糊睁开眼:“傅景年?”
  一下清醒:“傅三爷?!”
  女孩儿身上只围了件浴巾,头发还在渗水,扫了眼傅景年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拿了干净的浴巾将她拦腰抱起:“伤哪儿了?”
  温幼慈觉得有些丢人:“腿......”
  又给自己找补:“应该就是磕到了,没伤到骨头。”
  “能不能不去医院?”女孩儿语气中带着祈求,“太丢人了。”
  傅景年将人放在床上:“你还知道丢人?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温幼慈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命重要。”
  又道:“但现在也不至于吧......”
  说完自知理亏抿着嘴巴,小心翼翼看过来。
  傅景年站在床边看着她,最终妥协:“等着。”随后取来药箱。
  女孩儿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使得身上的淤青愈发惊人。
  傅景年仔细查探着她每一处伤情。大部分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打紧。
  在按到膝盖时女孩儿“嘶——”一声,脸皱成一团,明显难忍疼痛,却始终牙关紧闭。
  倒是个十足要强的性子,和爱娇的温慕雪全然不同。
  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全然相反。
  不自觉地就将二人进行比较,傅景年晃了晃脑子,觉得自己大概喝多了。
  沾上药酒,指腹晕在皮肤上微微发热,傅景年头一次给人上药,更是低估她的脆弱程度,下手没轻重,偏她又不会喊疼。只是微微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额头泛起一层薄汗。
  傅景年方才察觉可能手重了。
  “明日我会让阿姨早点过来,若是不舒服让她送你去医院。”
  “谢谢。”
  上完药,傅景年收拾了东西。
  发梢还在滴水,浴室那一次到后面温幼慈记得不太真切,但也知道自己是半湿着头发睡的觉,可见傅三爷并不是会迁就照顾人的主。
  但她还是试探着开口:“傅三爷,我一直觉得......”
  身体微微缩着,垂着眉,眼皮向下,眼神却时不时向上瞥。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每次求人的时候都是这副心虚模样。
  “您是个好人,所以......”温幼慈鼓起勇气抬头,一脸真挚,又像条毛毛虫一样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您能不能替我吹个头发?”
  女孩儿满脸祈求:“不然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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