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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白若溪的气力根本敌不过傅骋,片刻的功夫间就被他塞进他那辆招摇过市的布加迪威龙里。
  司机师傅吓得立即连人带车开溜,装作没听见她的呼救,连车费也不管她要了。
  白若溪使劲拍打被锁上的车门:“你放我下去!”
  傅骋强行将她用安全带固定在副驾里,不耐烦地说:“要么给我用那天晚上的声音叫,要么就安静闭嘴。”
  未及白若溪有更多的反应,跑车猛地冲出去,油门踩得轰轰响。
  强大的惯性推得她瞬间靠向椅背,她的心脏怦怦狂跳,条件反射地攥紧车内的把手,紧张得喉咙发紧,想再出声都没法。
  红黄两辆车几乎与傅骋并驾齐驱,引擎声更是震耳欲聋,飞速地飙在马路上,逐渐将市中心的璀璨霓虹甩在后头,咆哮进看不见尽头的盘山公路。
  盘山公路的宽度勉强仅够两辆车并行,傅骋非但没有减速,反倒愈发风驰电掣,甚至还和红黄两辆车相互咬着挤车道。
  白若溪简直要疯!
  不多时,傅骋超车跑在最前面,她的身体又因为傅骋不断地随弯道转动方向盘而反反复复地被往左甩又往右甩,上一秒她眼瞧着自己这一侧马上就撞上陡峭的山壁,下一秒就发现车窗外面紧挨空荡的悬崖。
  红黄两辆车因此选择了合作,联手包夹,要将傅骋挤出车道。
  车身被撞得剧烈一抖,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刺耳,车头赫然偏离方向,朝悬崖冲过去。
  白若溪只觉自己的屁股霎时脱离了椅座,吓得呼吸几乎窒住,本能地闭上眼睛。
  一阵头昏脑胀的天旋地转之后,她的灵魂仿佛出了窍,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动静。
  直至她被推了一把——“别弄脏我的车。”
  白若溪这才睁开眼,扶着打开的车门爬下去,两条发软的腿如同踩在棉花上,根本站不稳,她当即扑倒在地,手掌撑着满是砂砾的粗糙地面,呕吐不止。
  她晚饭还没吃,午饭早已消化,此时胃里空空如也,吐出的倒只是些酸水。
  顷刻,轻蔑的嗤笑入耳。
  白若溪有气无力地抬起面色灰白的脸。
  夜幕下,傅骋两条腿交叠,精瘦的腰身微微后仰,歪歪斜斜地倚靠车身,右手食指点了点烟灰,居高临下地睨她,玩世不恭的面容上盛满兴味儿,俨然在欣赏她的丑态。
  相当面目可憎。
  白若溪咬着牙,恶狠狠瞪他,只想抓起地面的沙石砸他!
  红黄两辆车这时也抵达这处山顶的平地,两位车主分别携带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从车里出来。
  而不仅两位车主和傅骋一样浑然无事,两位美女也丝毫不见狼狈——狼狈的只有白若溪。
  傅骋懒洋洋转头,望向他们:“我都两年没玩车了,你们还是比不过我。”
  红车车主不服气:“嚣张什么?三局两胜!这才第一局!”
  傅骋眉头高挑,欣然应承:“你们想输得更难看点,我只能满足你们。”
  白若溪闻言脸色又白一度。还要比?是不是还要她坐在副驾上?
  “那抓紧时间比第二个项目!”
  黄车车主的开口恰恰解除了白若溪的担忧。
  既然他们是要玩新项目,多半她不必再遭罪……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傅骋问她:“站得起来吗你?”
  “……”白若溪生出不详的预感,“你又要干什么?”
  傅骋没回答她,只道:“起不来你坐着也行,就坐在那儿,别动。”
  说罢傅骋丢掉半截没抽完的烟,径自上车。
  黄车车主身边的那位美女估计瞧着她可怜,好心过来与她说明比赛规则:“妹妹第一次玩吧?他们是要开着车加速朝各自的女伴冲过去,最后紧急刹车时,谁的车头距离自己的女伴最近,谁就赢。”
  “……”白若溪浑身一颤。
  美女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怕妹妹,死不了的,最多不小心撞个残疾。”
  “傅骋你神经病!你们比赛关我什么事?!”白若溪难以抑制崩溃的情绪,踉踉跄跄从地上起来,扭头就要走。
  已经坐进驾驶座里的傅骋敞着车窗,危险地眯起眼睛:“要么你给我站在原地不许动,要么你就跑,试试是你的两条腿快,还是我的车轮子快。”
  白若溪手脚发凉,身体发僵,宛若雕塑。
  她知道他不是单纯的嘴上威胁,他完全干得出来。
  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把一个得罪他的同学撞得进了医院。人家成了瘸子,还不敢告他。
  转瞬间,其他人都退让开了。
  傅骋驱着布加迪威龙停在不远处的山道上,两束车灯的光线直直打过来,刺得白若溪下意识抬手遮了遮。
  然后也没人问她做好准备没有,傅骋的车子就像一只蓝色的妖怪,携裹着冰冷的呼呼风声,猛然朝她疾驰而来。
  强烈的恐惧升至巅峰,堆满白若溪忍不住颤抖的身体,伴着车轮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将她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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