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章鹤不敢说，自己是见到她，就下意识害怕，那样自己也太懦弱了。
他只能强撑起十二分精神，问道，“你来干什么？”
姜圆把蛋糕递出去，笑着说，“这是我做的，请你尝尝！”
女孩眼里满是柔情，温柔微笑，章鹤却想拒绝，但他不行。
另一个人格似乎占领了他的身体，沉默两秒后，对姜圆说，“谢谢。”
然后就听见姜圆意味深长说，“章鹤，我知道，你过去很苦，但是现在有我啊！”
“以后我保证，你会越来越甜蜜的！”
说完女孩害羞转身离开，蛋糕被塞到他手里，而章鹤看着怀里的蛋糕，更意识到，自己果然是精神分裂症。
章鹤一转身，看见章洵不屑厌恶地看着他，“挺会勾搭的嘛。”
“野鸡马上要变凤凰咯。”
等到章鹤刚进屋，章洵就把蛋糕抢过来扔到地上，而他不知道，章鹤觉得那一幕有多爽。
“不许去勾搭姜圆，听明白没！”
章洵扯着他的衣领，却被章鹤一把甩开，“拿开你的手。”
章鹤说得越平淡，章洵就越是崩溃，他竟然不害怕自己了，还和自己叫板，胆子是真的大了。
章洵伸手就要去抓章鹤，却被他闪躲开扑了个空，而章鹤顺手就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手背过身，压住。
“我们最好是相安无事，不然，我不介意收拾你。”
章鹤一想到沈清莹上次哭那么惨，从没见过人哭那么惨，他还是不舍得她哭。
他松开手，走进房间，而客厅是章洵暴躁的吼叫辱骂声。
这一切章鹤都习惯了。
章鹤从抽屉拿出一把小刀，看起来是做美工的刀，他狠狠在胳膊上划了三道。
看着鲜血涌出，他对自己的厌恶，才少了那么一丢丢。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另一个人格不反抗，为什么要接受姜圆的好意。
而章鹤最终，只能把另一个人格接受姜圆好意，归结为，他之前太懦弱了。
一直不敢反抗，所以才形成了卑tຊ躬屈膝的人格。
章鹤无比厌恶自己，恐慌害怕，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自己另一个人格。
但他也不敢去看医生，因为章鹤知道，自己就是有病，就是神经病！
这些年，他的灵魂早就烂透了。
忽然滋滋声响起，章鹤看向手机屏幕，是沈清莹的短信。
他闭上眼，感觉绝望中，夹杂着一丝希望。
只要伸手就能够到温暖的源头。
[沈清莹：章鹤，你好些了吗？]
[沈清莹：如果还是不舒服，记得让我送你去医院啊！]
[沈清莹：你怎么还不回复？没事吧？]
[沈清莹：要不晚上我来看你。]
章鹤看见手臂上的伤痕，丑陋无比，血肉模糊，这会回过神，倒是感到一丝疼痛感。
只是这些疼痛，和自己之前承受的，简直是九牛一毛。
他不能在沈清莹面前，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
[章鹤：我刚准备睡会。]
[沈清莹：喔喔！不好意思啊！我打扰到你了！那你快睡吧！]
[章鹤：好。]
章鹤觉得，自己和沈清莹就是各不一样的，自己是卑劣，罪恶的。
所以，他还是说谎了。
他起身拿出医药箱，包扎伤口十分流利。
章鹤尽量包扎得不那么显眼，不希望沈清莹发现，他受伤了，不然她问东问西，他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清莹的补课稳步进行，只是期中考试，还是没和预料中那样成绩飞速提升，她十分泄气。
放学章鹤来找沈清莹，两人一起往校外走，他能感觉到，平时沈清莹乐天派的精神完全消失。
“对不起，是我没教好。”
沈清莹震惊抬眸，赶紧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啦~”
“我好像真的不是学习这块料。”
说完沈清莹有些沉默。
之前吧，不在乎成绩，考好考差无所谓，倒也乐得自在。
只是对这件事很在意以后，沈清莹就没办法坦然面对自己差得跟狗屎一样的成绩了。
“我好像很笨。”
章鹤把手搭在她脑袋上，重重往下压，看着她认真地说，“你在说什么。”
沈清莹看着章鹤，不解他为什么生气。
章鹤面对面和她站着，“沈清莹，你很聪明，也很厉害。”
“只是你之前缺了太多知识，所以才会现在这样吃力。”
章鹤继续说，“所以，不是你笨，而是你的知识水平，还不足以支撑你现在的考试。”
“没有人天生笨的，你肯努力，就已经超过80％的人了。”
沈清莹委屈抿唇，“那剩下20％的人呢？”
章鹤没忍住，笑出声，“剩下那20％的人，就是你未来会成为的人。”
沈清莹心情瞬间又好起来了，“谢谢你！”
说完沈清莹趁着摸黑，快速拥抱了一下他。
温暖的怀抱脱离的时候，章鹤的意识也彻底脱离了大脑，呆滞地看她小跑两步。
路灯光芒透过茂盛的树叶缝隙，穿透，一点点落在她周围，就像银河星系。
“愣着干嘛！回家啊！”
沈清莹冲他挥挥手，丝毫不在意刚刚的事，其实在章鹤不知道的地方，她的耳朵也红了。
但她攥住手心，克制住害羞，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章鹤长腿一迈，快走两步，心情愉悦。
晚上他还是照例打算从后门出来，给沈清莹讲题，但是姜圆却拦住他。
这几天姜圆都想来找他，但是章洵都说他不在。
一开始姜圆还以为，章洵是在骗自己，毕竟在原著中，他就是一反派。
但章洵打开了章鹤房间，告诉她，自己真的没有撒谎。
并且还阴阳怪气，说章鹤说不定是出去会小姑娘了，说是给人家补课，指不定是谈情说爱。
姜圆哪听得这个，担忧起来，章鹤不会真的对那个，原著里都没有的小姑娘产生感情吧。
“章鹤，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生啊。”
“我看你经常给她补课。”
“叫沈清莹是吧。”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发了章鹤的雷达，立刻敏锐察觉姜圆想要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