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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你跑两步?”何欢对着出工作间的楚画挤眉弄眼,使劲招手。
楚画看看身后,依旧不紧不慢,“后面没狗,跑什么?”
“哎呀有狗。”
何欢干脆自己跑两步过去把手机递给楚画,“狗把你要离婚的事吐到群里了。全体雄性普天同庆。”
楚画接过手机,粗略地扫了一眼最近的几条聊天记录。
她抬起头,清澈但有些疲惫的眼睛看的何欢立刻摆手喊冤,“那狗真不是我!”
“可你好像只跟我说过,画,你信我不?”
何欢臊眉耷眼地望着楚画,“我一定把那条哮天犬揪出来,给你下酒!”
这他妈不是让她当背锅侠嘛,多影响她跟画的姐妹情!
楚画一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在神工是,在这儿也是。
她淡定地挑下眉,拍拍何欢肩膀,“下班,管他是谁,我不喝酒更不吃狗肉,乖!”
何欢听出楚画这是相信她,马上喜笑颜开,殷勤地帮她背包。
挽着楚画胳膊,恨不得整个上身都靠在她身上,“画,你真好!”
第二天上班,楚画还没进办公室就觉得修复中心的气氛怪怪的。
刚才大门口的保安对她热情的过分,一路上男同事个个找她搭讪,女同事都对她指指点点冷着脸。
冰火两重天。
何欢比她早到,已经双手抱臂靠在办公室门口,表情很丰富地看着楚画走过来。
楚画今天穿了件烟灰色薄羊毛开衫,下身配深蓝色百褶长裙,黑发被她简单用抓夹固定在脑后。
“怎么不进去?”楚画随口问。
何欢意味深长地笑,侧着身子让她进去,自己跟在后面喜滋滋的,“怎么样?画,惊呆了?不要怀疑你的魅力!”
楚画看着办公桌上密密麻麻摆着各种东西,鲜花、保温盒装的早餐、水果拼盘,大牌当季时装···
连办公桌下面都被塞的满坑满谷。
“哪来的?”楚画扭头问何欢。
“群里那些心动的男人们行动了呗!”何欢搂住楚画肩膀,一脸艳羡,下巴搭在她肩上。
“画,你说都是女人,我也没犯天条,就是没你漂亮,没你有才华,没你身材好。这些雄性们瞎?我那办公桌不能放?”
明明空的可以躺下个人。
“你都拿走,不谢!”
楚画反手拿开何欢下巴,挽起袖子把桌上桌下的那些东西,全都移到对面何欢的办公桌上。
何欢放下包包,开始了拆礼物的快乐生活。
“我天,画,你看,都是大牌畅销色号,一大盒。娘诶,这得花掉一个月工资吧?”
“画,这个好吃,进口水果!”
“画,走秀款连衣裙,驴牌儿!尺码我穿正好诶!”
····
何欢靠在椅背上猛喝水,“我还从来没发现这修复中心卧虎藏龙,有钱男人挺多啊!”
楚画半天没打扰她自嗨,这会儿眼睛从电脑前移开,伸手拧开杯子,“要不我俩换个位子?”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何欢摆摆手,趴在大牌衣服上埋怨,“这年头月老都搞歧视,活不了了!”
就不能雨露均沾?让她这种普女尝尝爱情的滋味能咋滴?
楚画喝完水忙着看电脑上的参数,心里惦记着工作间没干完的活。
何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现在突然冲进办公室,指指自己又指着外面,嘴巴紧紧抿住。
“有狗追你?”楚画抬起头问她。
何欢点头之后又使劲摇头,顾不上说话,立刻收腰提臀,拧开刚才的大牌口红盲涂几下。
给楚画看,“美不美?”
“美极了。那是谁在后面追你呢?”楚画问。
何欢快速整理头发,过来拖楚画出去,“月老在打盹儿,贺总来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贺总往那一站,早上那些想追你的男人们简直没活路!”
楚画手里还拿着鼠标,人已经被她连椅子拖出一步。
“二位要卖艺?”
贺立川从门口进来,深灰色改良版西装裹住一米八几的身材,宽肩细腰,精瘦挺拔。
他一只手插进裤兜,半边大腿随意倚在靠门口的办公桌,大背头一丝不苟,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俊脸微扬。
娘啊,老天爷!秀色可餐说的也可以是男人吧!
何欢保持两只手拉住楚画,一条腿抬起来的姿势,一秒钟后火速站好。
秒变淑女。
“贺总好!您找小贺总,我带您过去!”何欢自告奋勇。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瓜在眼前,必须试着强扭一回。
贺立川没吭声,走到楚画面前,眼睛扫到tຊ何欢还回去的那束玫瑰。
实在是她那边放不下。
“我不找小贺总。”
贺立川顺手拿起藏在花束中间的卡片打开,慢条斯理地念,“亲爱的楚小姐,昨日之事多烦忧,盼卿展颜一笑……”
楚画低头扶额,右手按动鼠标,用看电脑化解尴尬。
“楚小姐烦忧的昨日之事是?”
贺立川手指一松,卡片落回到花束中间,他低垂着眼皮看玫瑰花。
何欢嘴快,马上接话,“贺总,我们画人美技术好,这花是仰慕者送的!”
她的本意是夸楚画有魅力。
贺立川点头,哦一声,抬眸看向楚画,若无其事地语气说:“我听说楚小姐好像结婚了?”
“结了,男方双腿残疾还是服刑人员,画已经在谈离婚。”何欢对答如流。
楚画已经从扶额头到捂眼睛,“何欢,你先去工作间准备,我马上过去。”
何欢答好,看看贺立川,“贺总您……”
“我跟楚小姐聊聊水盂修复进度,没你什么事儿。”
好一张快刀斩乱麻的嘴。何欢闭嘴出去。
办公室剩下他们两个人,楚画拿开手,撩下散下来的额发,眼睛平视电脑,“东西还没到交货日期。”
贺立川拉过何欢的椅子在对面坐下,右手转动左手上的婚戒,目光滑过桌上一堆拆开的礼物和几张摊开的卡片。
“我双腿残疾?那你是什么青蛙腿?”
“我是服刑人员,你给判的?蹲几年?怎么不直接枪毙?”
贺立川的语气一听就是在生气,楚画不看他脸,也不接话,等他撒完气。
谁这个时候惹他是纯纯脑子有问题。贺大少爷是混球,全云城都知道。
楚画不理也躲不开。
贺立川随手把那堆东西扒拉到地上,上半身前倾,半眯着眸子看她。
“埋汰我的时候胆子挺大,现在成鹌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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