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芮宁冲过去，一把将萧衍拉开。
车子停在了两人面前，车窗下降，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带愠色：“小萧，你怎么能站在路中央呢？多危险啊！”
萧衍听到这声音，便回答：“抱歉主任，刚刚走了神。”
主任看了眼比他还后怕的顾芮宁，也没说什么，发动车子离开了。
顾芮宁平复着呼吸，好在这个主任减速了，不然萧衍怎么的也会被撞一下。
“你没事吧？”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萧衍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诧异顾芮宁怎么在这的同时，掌心的柔软却让他神色一滞。
在顾芮宁疑惑地目光下，他握住她另一只手。
她脸一红，慌忙抽出手：“你干什么？”
萧衍拧眉：“你的戒指呢？”
闻言，顾芮宁怔了怔。
戒指？当然是还给纪林泽了，可萧衍怎么会把那么个小东西放在心上？
她抿了抿唇：“今天上班，忘戴上了。”
听着这么蹩脚的理由，萧衍嗤声：“看来对这段婚姻，你不是很满意。”
顾芮宁皱起眉头：“只是忘记了而已。”
话落，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后背过身接了：“可薇，你下课了吗？”
纪可薇的语气满是歉意：“对不起啊嫂子，社团突然要开会，我可能走不了了。”
“没关系，你忙，反正现在天气不好。”顾芮宁安慰道。
两人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萧衍看着她，微眯着双眸：“嫂子？”
顾芮宁直到他现在看不清，但被那双眼睛这么紧盯着，她觉得自己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
“师……林泽的妹妹也在这里上学，我们约好去逛街的。”
听到这回答，萧衍语气骤冷：“是吗？那我倒耽误了你。”
他紧了紧手，沉着脸转过身朝公交站走去：“先走了。”
顾芮宁一愣，怎么又瞬间觉得萧衍有点莫名孩子气。
忽然，因为树根生长而翘起的地砖把萧衍拌了一下，他踉跄几步，扶住树才得以站稳。
听见身后顾芮宁的笑声，萧衍眉头拧成了“川”字。
二十年来，自己头一次在她面前出这样的丑。
可在顾芮宁看来，这算不得出丑，她只是看一向孤高冷漠的萧衍输给了一块地砖，忍不住笑了一下。
见萧衍一张脸一阵黑一阵青，她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不用。”萧衍推开她的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只是觉得肚子里憋了一团火撒不出。
顾芮宁一脸莫名其妙，三年不见，萧衍的脾气怎么变古怪了？
“真不用？”她问。
“不用。”他答。
“确定不用？”顾芮宁再三确认。
萧衍这次沉默了瞬才回答：“……把我送上公交车。”
闻言，顾芮宁又差点笑出声，她牵住他的手：“走吧。”
萧衍感受着掌心的温暖，心底的沉闷忽然消散了。
他望着面前的身影，神情微凝。
两人刚走到公交站，天空就飘起了细雨。
顾芮宁看着萧衍的侧脸，不由出了神。
之前匆匆几面，她没能认真仔细地看他，现在离得这么近，她才发现他瘦了很多。
下颚的线条更加明显，却也为他的气质添了丝凌厉。
顾芮宁看向他的手，十指没有带任何戒指。
她目光中掠过丝疑惑，那天孟欣去训练基地找自己，手上还带着订婚戒指。
半晌，顾芮宁忽然开口：“你和孟欣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