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气氛一度沉凝。
佯装看剧本的叶愿欢也装不下去了,她撩起眼尾,“对,他刚才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倒了,恰好摔在了我床上。”
小葵:“……”
她现在放个屁都比愿姐这话靠谱。
谢之眼尾轻挑,拖腔拉调,“哦——看来是我打扰二位办好事了。”
“才不是呢!”
“知道就好。”
嗔怒和淡静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叶愿欢掀起眼皮,明艳的狐狸眸里闪着不悦的光,恨不得现在将狐狸尾甩出来,缠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给勒死!
“有事?”容淮略略抬眸看向他。
谢之恣意地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圈儿,“也没什么事,就今晚剧组庆祝开机,在蓝屿酒吧,通知一下你俩得到。”
叶愿欢:“……”
她真的几乎从不参加圈内酒局,因为她每次喝醉了酒之后就会……
容淮也对喝酒这种事没兴趣。
但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喝醉酒的叶愿欢,见到她后就主动地缠过来索吻,跟小妖精似的勾着他去了总统套房。
“嗯。”镜片下闪过碎碎的光,容淮语调淡缓地应了声,“我们会去。”
叶愿欢:???
你想去你去,代表我干嘛?
她肯定不……
偏偏谢之神情慵懒地朝她扫了过来,“女主角应该不会拂我面子吧?”
“当然不会。”叶愿欢笑容牵强。
随后谢之朝容淮挑了下眉,两人并着肩离开了休息室,叶愿欢立刻抓起手机开始跟自己的好姐妹吐槽——
【叶愿欢】:容淮他色诱我!
【聂温颜】:?哦。
【叶愿欢】:愿愿仙女被色诱了,身为好姐妹的你居然就这个反应?
【聂温颜】:那我换个反应好了。
【叶愿欢】:?
【聂温颜】:他都色诱你了,你居然还顶得住,不考虑把他给办了?
【叶愿欢】:这就是你换的反应?
【聂温颜】:跟他谈恋爱废命,当炮友又不废,来一炮怎么了?
不就最多会弄废几张床吗?
叶愿欢觉得她这个好姐妹不靠谱,于是将她扔进了黑名单,收起手机。
……
蓝屿酒吧。
迷离的灯光间推杯换盏。
叶愿欢被簇拥着坐在沙发中央,纤长莹白的手指端着酒杯,点缀着细闪的狐狸眼在灯光间更加显得璀璨蛊人。
“愿愿,我敬你一杯。”祝清嘉端着酒忸怩地走到她的面前。
叶愿欢红唇轻弯,慵懒地端起酒杯轻轻与她一碰,高脚杯抵在红唇上,酒水滑落,即便是简单的动作也媚骨天成。
祝清嘉脸蛋微红,“愿愿,你真的长得好好看……没人能对你产生讨厌的心。”
怪不得叶愿欢在粉圈黑粉极少。
即便她明媚张扬,占尽了流量和资源免不了遭嫉妒,也很少有人针对她,恐怕是看到这张脸便觉下不了手。
叶愿欢眼尾轻撩,“谢谢。”
就连扮演男主角的季屿川,也将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摇曳生姿的身影撞在自己的眼帘里,伴随着灯光影影绰绰。
“叶小姐。”他主动绅士地靠近,“你好,我们之前应该在红毯见过,我是扮演男一号沈肆的演员季屿川。”
容淮镜片下的桃花眸微微眯起。
叶愿欢微抬眼眸,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还行但没什么印象,以她的颜值标准而言只算中等。
可季屿川也是华国娱乐圈一线顶流。
不管论颜值还是演技,都被粉丝追捧为Top0级别,俊美无俦却并非阴柔,反倒是身材和性格极好的硬汉型。
“你好。”叶愿欢只礼貌地点头。
季屿川唇瓣轻挑,端着酒杯坐到她身边翘起二郎腿,“未来三个月互相指教。”
容淮绯唇轻抿着酒杯。
他眼帘微掀,像一只蛰伏在角落里的狼般,紧盯着跟叶愿欢碰杯的季屿川,忽然伸手勾住了纤细的杯挺。
“季影帝别只跟女孩子喝啊。”
容淮姿态懒散,直接将叶愿欢的酒杯夺了过来,“怎么不也给我敬杯酒?”
谢之被他吸引了目光。
他挑了下眉暂时打发掉与他攀谈的人,饶有兴致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叶愿欢:“……”
这只小气鬼又要开始酿醋了。
季屿川勾起唇瓣笑了声,“之前就听说容医生跟愿欢有故事,看起来是真的?”
容淮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
他略略撩起眼皮,“我似乎也从未否认过是假的啊,对吧……小青梅?”
容淮的眸光落在叶愿欢身上。
被点名的小青梅头皮一紧,干脆弯腰随意拿了瓶酒,直接对瓶吹转移注意力。
容淮桃花眸里荡漾着笑意,忽地弯唇轻笑了声,倾身贴在她耳边——
“小青梅可别喝多了,不然又像妖精似的缠着我索吻,小竹马可顶不住。”
灼热的气息洒落在她耳畔。
昏暗的灯光中,叶愿欢耳尖微红,她轻颤着睫毛,将视线闪躲开来。
她只觉得身后窸窣着有点痒,忽然很想将狐狸尾巴甩出来,于是灌了一大口酒后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季屿川跟容淮之间目光交替。
前者只是欣赏叶愿欢的美貌和演技,单纯过来打声招呼,实则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不轨之心就被浇灭了。
倒是这个后者——
将占有欲表现得明明白白。
谢之欣赏完这波大戏后轻嗤了一声,随后收回视线,“有趣。”
今晚这瓜吃得是真有点儿甜。
……
叶愿欢进洗手间后,九条明艳的狐狸尾巴就被她甩了出来在身后摇摆。
她面壁似的对着白色瓷砖墙壁。
指尖抵着墙轻抠两下,只感觉酒精的作用有点上头,又想……
散发魅力勾引点什么东西了。
叶愿欢干脆转身走向洗手台,掬了一捧凉水洗着手试图恢复清醒,随后收起狐狸尾巴转身往外走。
“喀嚓——”
但就在洗手间的门刚被打开的瞬间,一道颀长的身影便顺势抵过来。
不着痕迹地勾缠着叶愿欢向后退。
“喀嚓——”
洗手间的门又重新被关上,紧接着是清脆的上锁声。
叶愿欢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张俊美妖孽的脸,容淮摘掉了金丝边眼镜,但仍是那芝兰玉树的禁欲系白衬衣。
包厢旁的高级洗手间是不分性别的。
容淮将叶愿欢抵在瓷砖墙上,后者试图想走,但男人却抬起手臂撑在她的身侧,灼热的呼吸漫洒,“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