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书回来时,见晏北诗的眼眶红红的,就知道她又跟虞澈说了点什么伤心的事,于是拿了本言情小说给她
晏北诗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把书接过,瞪了他一眼。
晏南书只当没看到,对她说:“姐,你追的小说要更新了。”
晏北诗一愣,连忙拿出手机追小说。
“什么小说?”虞澈多问了一嘴。
“言情小说。”晏南书垂眸解释着,“我姐喜欢看这个。”
晏北诗吸了吸鼻子,眼神盯着屏幕,追完了更新后的小说,不由得开始向虞澈安利,“这个小说,很好看的。”
她把小说界面给虞澈展示,絮絮叨叨地解释:“这个作者写的小说我都喜欢看,文笔很好,情节也好,特别有意思,也很感人,他的每一本小说我都看过。”
虞澈凑近一看,有些意外,居然是自己的小说。
她这才知道,原来晏北诗是自己的书粉。
“我看过这个。”虞澈勾了勾嘴角,“挺好看的。”
“是吧是吧。”晏北诗一听她看过,更加兴奋了,又高兴地跟她分享护士的情节。
晏南书站在旁边,冷不丁插了一句:“她就是这本书的作者。”
话落,晏北诗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虞澈,“真的?虞澈,这真的是你写的?”
在晏北诗热切的目光下,虞澈含笑点头,“是我。”
“嗷——”晏北诗嗷叫了一声,“真的是你——”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喜欢的书和作者居然就是自己认识的人,居然就是她很喜欢的女性朋友。
她突然这么激动,虞澈都吓了一跳,哭笑不得,“你别这么激动。”
晏北诗连连摇头,语气带着浓浓的雀跃:“平静不了,平静不了,我太高兴了,你一定要给我签名。”
虞澈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但还是同意给她签了一张明信片,说是下次给她带过来。
“那就说定了,我一定要你的明信片,你可不能骗我,拉钩。”二十八岁的晏北诗,现在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虞澈拉钩,生怕被虞澈给骗了,自己就要不到喜欢的作者的明信片了。
即使是这样,虞澈还是点头答应甚至答应她幼稚的拉钩。
晏南书送虞澈的时候,脸上带着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我姐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没想到那个人是你,所以有点激动。”
虞澈并没有几分在意,而是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写那本书的作者?”
“我见过你写过。”他说了一句,又飞快地补充解释:“是偶然看见的,不是故意的,姐姐,你别多想。”
虞澈却只是扯着嘴角笑,把包挎在臂弯里,转身走了。
晏南书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的倩影,最终又自嘲地低下头。
她这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配得上呢?
……
沈薏在机场等了半个小时,浑身都冻僵了,在盛思谦第五次没有接电话后,逐渐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昨晚还特意打电话过来交代她到机场要给他打电话的男人,现在却放了鸽子。
她不再等待,拖着行李箱挥手打了个车,坐上了出租车。
她人到家里,却只见一片漆黑,保姆早早睡下了,说明盛思谦根本就没有回来。
她随便洗了洗,还没来得及躺上床,那边另一个导演就打电话过来,让她过去参加一个酒局。
想了想,她还是忽略掉浑身的疲惫。起身换了衣服去了。
事业总归是自己的,比男人可靠多了。
一进去,沈薏就被视线包围着。
罗武站起来,对沈薏招了招手,这才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徒弟,沈薏。”
沈薏谦虚道:“各位好,我是罗导的助理,我叫沈薏。”
罗武这么一介绍,众人的眼神微妙起来。
罗武可是娱乐圈十分有名的导演,极为苛刻,眼光也非常高,无论是演员还是导演,对他都是极为仰慕和尊重的。
这是他第一次向众人公开表明自己带了徒弟,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简直惊呆了众人。
罗武没管众人的目光,而是让沈薏坐在他旁边,亲自给她点了杯果汁。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罗武护着她,所以别人也不能灌她酒。
这样一来,谁也没有提起向沈薏敬酒的事。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罗武压低声音解释:“今天桌上的人身份都比较特殊,叫你出来认认人。”
沈薏点了点头,“谢谢罗老师。”
罗武是她大学时的导演课老师,比她大十岁,亦师亦兄,在学校时,罗武一直夸赞她有做导演的天赋,还因为她毕业后没多久就结婚了而一度觉得可惜。
后来在得知她重回娱乐圈,想继续做导演的消息,他第一时间找到她,主动提出继续带她。
也正因如此,她现在在给罗武做导演助理,跟在他旁边学到了不少东西。
酒局过半,她愣是一口酒也没有沾到,反而是罗武喝了不少,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没有罗武在,在场人都开始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她。
沈薏对这种目光再熟悉不过。
从她跟在罗武身后做导演助理的那一刻开始,就早已对这种目光司空见惯了,但还是无法习惯。
但她并没有因此弯下了腰,反而挺直了腰背任人打量。
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大概是猜忌她和罗武的关系,大概是探究她到底有什么优点,能让罗武这样的人物愿意带她这只菜鸟。
这些她都知道,她也无所畏惧。
她早就知道,如果要在罗武旁边学习,就一定会承受这样的目光,这都是必经的事。
约莫十分钟后,罗武回来,脸色白得厉害,看着很虚弱,看了看时间,问沈薏:“时间不早了,要回去吗?”
沈薏有些犹豫,现在没有一个人走,要是罗武现在走了,担心这些人会不高兴。
看出她的担心,罗武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便找了个理由,而后和沈薏并肩离开。
刚出包厢门,罗武就靠在了墙上,喘息很急促。
“罗老师?”沈薏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您没事吧?”
“没事。”罗武揉了揉太阳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