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菡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梁有炆对谁都是冷冷淡淡,没有喜不喜欢,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
她试图去读梁有炆的心:“怎么这么说?”
没想到梁有炆垂下了眼,似乎在思索措辞,最后只吐出一句话:“他和你不合适。”
梁清菡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弟弟的小性子,笑道:“我和他青梅竹马,相处三十年了,合不合适我心里有数。”
说完,进了卧房。
第二天一早,林蔓蔓来到黎氏集团,就被人事告知被开除了。
林蔓蔓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为什么?我要见池总!”
人事瞥了她一眼:“擅自动用公司权利,是池总亲口说的开除。”
林蔓蔓脸上血色褪尽:“我要见阿洵,没见到他之前我不会走!”
人事不耐烦道:“你现在不是法律顾问了,池总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保安呢,把她丢出去!”
昨天晚上下过雨,林蔓蔓被保安丢在公司外,衣服都沾上了水迹和污泥。
她攥紧拳头,起身回到车上,开往池洵父母家。
晚上,池洵被叫回了父母家。
客厅里坐着池父池母,还有眼眶红肿的林蔓蔓。
见到池洵,池父怒火“噌”地往上冒:“池洵,梁清菡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蔓蔓这做这两件事都是为了池氏,为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为了一个女人,还把蔓蔓给开了!”
池母横眉冷竖:“阿洵,你今天必须和梁清菡断绝来往!”
池洵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疑:“梁清菡是我唯一的妻子,是小嫣唯一的妈妈,我不可能和她断绝关系。”
池父怒上心头,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他砸去:“你真是反了!”
池洵没躲,眼镜都被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镜片。
池父向来严厉,发起火来六亲不认,池母和林蔓蔓都被吓了一跳。
看着鲜血从池洵额角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上,林蔓蔓心中仿佛被揪住了,连忙劝道:“伯父,别生气,错不在阿洵,都怪梁清菡那个女人!”
池父压根没听进去:“你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今天为了梁清菡开除蔓蔓,明天是不是要为了梁清菡把公司拱手送人?”
池洵眼前阵阵发黑,还是听父亲的话,跪在客厅。
他没戴眼镜,眼前有些模糊,也没看到地上的几个细小碎镜片,跪下去的瞬间,尖利的疼痛从膝盖席卷了全身。
池父却会错意,怒火更甚:“你皱眉干什么,不想跪?你今天要敢起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池父送走林蔓蔓,和池母回了卧室。
偌大的客厅只剩池洵一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罚跪,客厅也有监控。
要是他敢在十二点之前起来,池父会真的把他赶出家门。
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难熬,池洵垂着眼,把和梁清菡的那些甜蜜回忆都想了一遍,这才坚持下来。
十二点一过,池洵颤着腿站起身,挺直脊梁,缓慢地走出屋内。
客厅只留下一地碎片和带血的皮鞋印。
他忍着痛上了车,吩咐司机:“去第一医院。”
司机看他毫无血色的样子,不敢耽搁,踩着油门疾驰而去。
到市中心医院的时候,池洵眼前已经开始模糊。
急诊室里,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情况:“怎么现在才来?!再迟一点,神仙都救不了……”
池洵耳朵嗡嗡作响,后面医生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医生喊了声:“你家属呢?”
他的脑袋才僵硬地转起来,下意识拨了一个电话。
池洵拨了好几遍,电话才通。
梁清菡的声音传来:“池洵,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池洵哑着嗓子:“我在第一医院急诊室。”
医生又补充道:“患者有生命危险,请家属马上过来一趟!”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黎思远不悦的声音:“她不是池洵的家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