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枭这人固执得要死,又很讨厌别人入侵自己的领地,算计自己。
容琛太了解他了,哪怕他并不喜欢阮星月,对阮念樱也不会给好脸色。
但是三年前的那场交易,压根算不上什么阴谋诡计吧。阮念樱根本没做错任何事,她在这场闹剧中,是付出最多的那个。
傅靳枭也许早就想通了,但是态度还是那么糟糕。他用尽全力去苛待、漠视自己的妻子,却没有想到多年后的自己会遭到报应。
“你早就对阮念樱动心了,只是你没有发现。”
容琛平静的陈述着。
他这次没有用上疑问的语气。
傅靳枭听后犹如被人打了当头一棒,心头巨震,思绪凌乱如麻。
“我......”
傅靳枭颓然的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瘫软在沙发上。
“容琛,我好想她。”他第一次说出这种哀戚的语气来。
容琛心道,早跟你说了无数次,就是不听劝。
傅靳枭周围的人,除了阮星月,几乎都劝过他,可惜人一听就翻脸,最后不敢劝了。
“不过,阮念樱的娘家难道没有她的遗物吗?”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人已经没了。
只能寻找一些东西来睹物思人。
傅靳枭轻声说:“我前几天去阮家看了一眼,他们根本没有留给阮念樱的房间,阮星月一个人就有一间房和一个衣帽间。”
容琛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叫,“什么?阮念樱在阮家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那以前阮星月说的那些话,岂不是打她自己的脸?!
她可是跟着傅靳枭蹭了不少上流社会的聚会,经常在阮念樱背后说对方排挤身为私生子的自己,在阮家处境艰难。
但是现实怎么会是阮念樱连房间都没有?
傅靳枭沉默许久,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嗯”。
“问题大了,靳枭,”容琛严肃道。“阮星月在撒谎,她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美好良善,可能带着剧毒。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伯父伯母反对你和阮星月交往?”
“他们辈分高年纪大,见过的风风雨雨多了去了,难道连个小丫头片子也看不清吗?”
容琛越说越心惊。
傅靳枭攥紧拳头,苦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做出抉择的。”
“容琛,我想......去学怎么制作香薰。”
香薰?
容琛很快联想到阮念樱。
“你说的是阮念樱特意请法国老师来教导她学习的那种香薰吗?可以,我替你联系。”
挂断电话后,傅靳枭让佣人去药店买安眠药来。
但吃下去后,效果并不理想,他倒是顺利睡着了,但是一睡着就会做噩梦。
他梦见阮念樱被海水泡得冰冷发白的脸,梦见她一边流着血泪,一边说,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你我之后再无瓜葛。
傅靳枭总是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惊醒。
他眼底浓重的青黑,胡茬也长了不少,看上去憔悴无比。
只有阮念樱亲手制作的香薰能让他安稳入睡了。
阮念樱对他的生活影响太大,以至于他过了很久才惊觉,自己早就离不开阮念樱。
可是他不管怎样都无法复刻出阮念樱的那款香薰。
傅靳枭只好退而求其次,要香薰师制作了能催眠的香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