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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再失约,我真的……护住你了。”
  解宴钦微弱的气音颤颤落在江心月耳畔,额间已尽是冷汗,却固执地强撑着一口气。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了!”
  江心月心急如焚却不敢乱动,偏头只见解宴钦脸色苍白的吓人。
  那支箭射在背后,鲜血汩汩流出,几乎在解宴钦身下淌出一块血泊。
  “……我要怎么救你?我……”
  江心月心神慌乱至极,只能徒劳地用手按住伤口。
  解宴钦用尚且干净的手轻缓抹去江心月眼角的泪,几乎用尽了气力。
  “别哭……”
  数名官兵围侍左右,萧丛厮杀在前,战况一时胶着无人靠近。
  直到另一支官兵队伍从前包围而来,局势才终于倾倒。
  不消片刻,传来萧丛远远的高喝声。
  “山匪已尽数押解伏法!”
  几乎是话音刚落,江心月就感到趴在怀中的身体骤然脱力。
  偏头一看,解宴钦紧闭着眼已无意识,脸上几无血色,只有鲜血不断自嘴角涌出。
  “解宴钦!”
  江心月心口一窒,前所未有的恐慌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脑中嗡鸣一片,好像所有的声音和人都相隔天远。
  “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萧丛急厉万分地喊着,江心月感到身上一轻,仍然不能回神。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站在了解宴钦治伤的房前。
  萧丛拱手朝江心月劝道。
  “江姑娘,你受了惊,还是先去休息吧。”
  “不,他是为救我而受伤的,我一定要看着他安然无恙。”
  江心月神情惶然地站在门外,只能听到医师浅浅地叹息和解宴钦忍痛的呼吸声。
  萧丛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哑声开口。
  “或许这对大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江心月倏地偏过头,有些诧异。
  “你怎么会这样想?”
  “夫人走后,大人几乎是一夜白头,自那之后便再没有好好休息过。”
  萧丛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那时候大人几乎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报复温氏,幸得陛下怀柔,只是命大人来此赈灾将功折罪。”
  “如果不是后来在这里遇到您,大人撑着的那口气估计早就断了。”
  江心月有些怔愣,福宁县消息闭塞,她很久没注意过汴京发生的事了,这些事对她来说也已恍如隔世。
  她爱了解宴钦十年,而这些天的解宴钦又何尝不让她有所动摇。
  只是她一闭上眼就总能想到那未及出世就夭折的孩子,还有解宴钦那冰冷的话语和眼神。
  这些伤痛是无法随时间流逝而忘却的。
  江心月眼眶渐渐泛红,眸中闪过一丝哀意。
  “我知道,只是很多事,再怎么弥补悔恨也是无法挽回的了。”
  萧丛见此也不忍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门才从里面打开,医师眉头紧蹙着走出来,她的心立时悬了起来。
  “如何了?”
  江心月和萧丛同时出声。
  医师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禁哀叹了一声。
  “这一箭着实狠毒,伤至肺腑又失血过多,眼下血是好不容易止住了,其他的,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江心月仍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能不能醒,全看个人造化了,况且就算醒过来,这一箭伤及肺腑,恐怕也……”
  江心月身形狠狠一晃,声音颤抖:“恐怕什么?”
  “恐怕寿元无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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