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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合上记录本,又补充了句:“她三天前就因为抢救无效去世了。”
唐雪倾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紧缩的瞳孔颤抖着。
三天……
妈妈已经死了三天了,可她却还像傻子一样在被沈斯砚玩弄!
一种被生生剜去心脏的剧痛在唐雪倾胸口炸开:“我要见她。”
然而护士却回答:“不好意思,沈总交代任何人都不许见她。”
驻湾别墅。
沈斯砚将何之晴抱上车,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去婚纱店接你。”
何之晴乖巧地点点头:“我等你。”
车子远去后,沈斯砚才转过身,却被不远处的人锁住了视线。
望着面容冷漠的男人,唐雪倾一步步走过去:“我妈已经死了。”
闻言,沈斯砚眼底掠过丝诧异后嗤然问:“所以你是来向我报喜?”
唐雪倾心底一抽:“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你连我妈最后一面都不肯让我……”
“你没资格质问我。”沈斯砚打断她,字字如刀,“因为这都是你的报应。”
报应两字重重砸在唐雪倾的神经上,满是血丝的眼睛也浮上丝不甘和悲愤。
她踉跄着上前抓住沈斯砚的手臂,嘶声控诉:“你说我是杀人犯,你难道不就不是了吗?你……你杀了我妈!”
这话彻底激怒了沈斯砚,他一把将唐雪倾掀翻:“把人带走,好好看着!”
两个保镖一拥而上,将唐雪倾拖向迈巴赫后面的车。
沈斯砚阴沉着脸,当看到她屈辱又愤恨的目光,心顿然一窒。
直到载着唐雪倾的车子远去,他才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乱了。
沈斯砚攥紧了拳,努力忽视掉不该有的情绪。
保镖将人扔回了她被凌虐五天的公寓后将门锁死。
唐雪倾呆呆坐在角落,空洞的眼神漫着绝望。
没有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唐雪倾抬起发颤的手,紧揪着乱发嚎啕大哭起来:“爸,妈,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夜,那扇只会在送饭时开个缝隙的门被推开。
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屋子里。
“一个多月不见,你还是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听见熟悉的女声,唐雪倾眸光亮了瞬。
她抬头望去,只见何之晴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她的腿……没事!?
看着不人不鬼的唐雪倾,何之晴悠然坐下:“父亲负债跳楼,母亲病死医院,想不到当初风光无限的唐家会落到这步田地。”
唐雪倾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反应。
何之晴话锋忽的一转:“不过这一切还多亏了斯砚,要不是他,你父母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闻言,木讷的人恍惚抬眸:“你说什么?”
何之晴满眼戏谑:“当年你爸要变卖公司和房产抵债,是斯砚拦住了买家,还怂恿债主催债,你爸经受不住折磨才跳了楼,而你妈也是他不让医院手术,被生生拖死的。”
她身子微微前倾,看着唐雪倾煞白的脸:“被最爱的男人背叛这种滋味,你觉得怎么样?”
何之晴没有理会她逐渐崩溃的眼神,从包里拿出张婚柬,扔在了她脸上:“对了,今天我和斯砚结婚了,欢迎参加。”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
下一刻,唐雪倾所有力气也仿佛被抽离瘫软在地上。
她看着婚柬上的字,泪水大颗滚落。
这瞬间,她只觉空气都在嘲笑她这些年的自作多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嘶哑的怒问呕血般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唐雪倾颤抖着穿着粗气,抬起赤红的双眼望向半敞的门。
良久,她撑起枯瘦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玛丽教堂。
玫瑰、气球和香槟,和着不远处的海浪声,一派美好。
一场婚礼在宾客的寒暄中进入主题。
沈斯砚穿着燕尾服,站在玫瑰红毯尽头。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新娘何之晴被伴娘推进教堂。
望着那张娇艳的脸庞,沈斯砚目光划过丝恍惚。
莫名的,他想到唐雪倾那张苍白的脸。
没等他回过神,何之晴已经停在了身边,牧师的誓词也随之响起。
“沈斯砚先生,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她身旁,爱她,保护她吗?”
面对神圣的誓言,沈斯砚犹豫了瞬后恢复镇定:“我……”
“愿意”二字还未说出口,一道嘶哑的声音如利刃刺破了圣洁浪漫的气氛。
“沈斯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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