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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榕嘴唇干得快要裂开,她看着不远处的裴临,哀求道。
  “可以再给我一点水喝吗?五哥……不,裴少爷……”
  裴临高高在上的俯视她,如同俯视着蝼蚁。
  “你配吗?杀人犯还敢提要求?”
  他走到一旁随后将杯中的水倒在地上,随后招来身边的宠物狗将它舔光,看着裴榕绝望的神情,他止不住的冷笑。
  “从小到大,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月月都第一个出来替你求情,她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裴榕,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
  这个问题,裴榕在牢里的时候,问过自己无数次。
  如果当时,被误会杀死人的是裴月,他们也会像现在一般对待裴月吗?
  想来是不会的,从小到大,在他们心中,裴月的地位永远不可替代。
  可是他们疼爱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裴月会故意打碎家里的贵重物品,推到她的头上,每每故意让她犯错,然后再去假惺惺的求父母,要独揽责罚。
  而这些只会让父母对裴榕的愤怒加深,抄书,罚跪,不许吃饭,各种各种的家法,她从小到大都尝了个遍。
  即便如此,她从来没有心生怨恨,把他们当做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在裴家起火,全家人烟雾中毒时,是裴榕用瘦小的身体,把全家人一个一个的背了出来。
  可只要裴月一开口,他们就相信,愿意为家人豁出命去的,只有裴月。
  而她反倒成了一个好大喜功,诬陷妹妹的恶人。
  为了裴月,他们不择手段的折磨自己的亲生妹妹!
  裴榕苦笑,早知如此,她何必不顾生死的把他们救出来。
  惩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裴榕终于被人从坑里挖出来,丢会仓库。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终于得到了自由,接到了女儿,带着女儿远离了六个哥哥,更远离了陆谨深。
  裴榕将自己嘴唇咬出血来,她看着窗外的繁星,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
  只剩两天了,最后两天。
  她很快就能解脱,很快就能看到女儿。
  第二天清早,仓库的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六哥裴远和陆谨深。
  六哥是所有哥哥中,最偏爱裴月的。
  所以他才会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把她像条死狗一样拖到地下室,抽了她整整九十九鞭。
  想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裴榕不觉头皮一阵阵发凉。
  从前在裴家的时候,她便怕极了裴远。
  他带着天生的暴虐和狂傲,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裴远看着她,英俊的脸上,是让人看不懂的平静。
  “走吧,今天的直播很有意思,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被保镖塞进后备箱,一路上车子行驶得很慢,颠簸的石子路晃得她一阵阵头晕目眩。
  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似的,车子一会儿猛踩刹车,一会儿又疯狂加速。
  她在后备箱滚来滚去,被撞得鼻青脸肿。
  不知为何,裴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裴远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她本以为他会为自己准备最恐怖最恶劣的惩罚,可他却说只是带她来一个地方。
  这太反常了,反常到裴榕有些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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