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巨大的尴尬席卷而来。
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阮姜:让我烂在家里吧。
卧室内瞬间就剩下了阮姜和顾容琢两人。
顾容琢仰躺在沙发上,领口的领带已经凌乱。
阮姜有些心虚,如果不是她要凑上去咬他的下巴,应该也不会受伤……
想到这里,阮姜愧疚地走到顾容琢身旁,清了清嗓子,“你……你没事吧。”
顾容琢掀起淡漠的眸,漫不经心看了阮姜一眼。
像是生气了的样子。
阮姜犹豫两秒,“我……我不是故意的,跟你道个歉。”
“准备怎么道歉?”顾容琢终于开口,慢条斯理,隐约间还能感觉声线有些虚弱。
“对不起。”阮姜做足了心理准备,诚恳地跟顾容琢道歉。
说完这句,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沉静漆黑的视线再次扫过来,“没有了?”
阮姜:“……?”
道歉难道不是这样吗?
还有什么其他的……?
阮姜正疑惑,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的顾容琢,面色有些微白,人更加虚弱不堪起来,“头有点晕,应该不会是脑震荡吧。”
女孩的眼睛蹭的瞪圆。
她难以置信看着顾容琢,“顾容琢,你这是碰瓷!我牙齿还撞疼了呢!”
“碰瓷?”顾容琢反问了一声,旋即缓缓道,“你是准备撞了我不负责?”
阮姜蹙眉,“我哪有说不负责!”
“那你的意思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照顾我的衣食住行,直到我头上的伤口完全恢复。”
阮姜:“?”
她怎么不记得自已刚才说过这么多字???
“顾容琢,人要脸树要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阮姜要被气到表情失控了。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顾容琢低沉微哑的声音,“头晕,下巴伤口还有点疼。”
阮姜:拳头硬了。
最后,碍于顾容琢头上的伤口,阮姜被迫扶住他188却虚弱到连路都走不动的身子,撑着他躺在自已的床上。
小桃刚好端了杯热水上来,“阮姐,你要的水。”
阮姜点头,然后帮顾容琢盖好被子,“你既然这么喜欢我的房间,那你今晚就在这里睡,我去隔壁跟小桃一起……”
她把水杯端过来放在床头,话都没有说完,手腕突然被顾容琢一把攥住。
“如果我半夜头晕,你能做到立刻清醒并且过来吗?”
“如果伤口发炎感染,你能做到立刻收拾好带我去医院吗?”
“如果我因为伤口创面扩大导致发烧,你能第一时间察觉吗?”
阮姜:“?”
她迷惑看着顾容琢。
男人几乎是咬牙肯定道,“你不能,所以你最好留在这个房间里,照顾我。”
阮姜眼神逐渐幽怨。
她一把拽住小桃,“小桃怕黑,需要我陪。”
小桃看了看阮姜,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顾容琢。
几乎是从喉咙里弹出来的话,“不,我可以自已克服!”
阮姜:“?”
爹不疼娘不爱,乖乖小桃往外踹。
毁灭吧!
小桃顶着自家阮姐眼巴巴的眼神,默默后退。
退到门口,十分识趣地把门关上。
你们继续~
阮姜:“……”
她垂眼,凝视着自已被顾容琢攥住的手腕,无语凝噎。
半晌,她说,“松开吧,我在沙发上睡……”
刚说完,手腕倏地一紧。
下一秒,顾容琢把她拽到自已的身上。
阮姜没防备,直接就跌在了他的胸膛。
“陪我睡。”
阮姜炸毛,“你休想!”
顾容琢幽幽道,“头有点晕,下巴疼,伤口像是发炎了。”
阮姜:“……!”
老狗比!!!
阮姜的身子被顾容琢的长腿压制着,挣扎不了,为了不碰到他下巴上的伤口,阮姜也只能安静下来。
她挣扎累了,就乖乖蜷缩着,懒得再动弹。
看怀里的阮姜终于停下来,静静蜷在他的怀里,顾容琢的脸上,终于溢出了浅笑。
现如今,她乖乖睡在自已的怀里,竟然也已经成了妄想。
没见到阮姜之前,顾容琢满心想的都是,哪怕远远看她一眼便足够,可现如今,越是见的多,他就越发开始痴心妄想。
他怀念起三年前恋爱时,她总是乖乖地躺在他怀里,细白的手臂圈住他的腰。
赖赖唧唧把小脸埋进他的胸口,撒娇,蹭他。
而现如今,阮姜像是一只小刺猬,浑身都是尖锐锋利的刺,他稍微一靠近,她就要往后退好多步。
以往的甜蜜,就像是过眼云烟。
她每退后一步,他的心便钝痛一次,像是在无形间提醒他,你们之间已经完了。
越是想到这些,顾容琢的内心,便会越发失控浮现那些阴暗的想法。
有时候,他都很难控制住自已……
顾容琢将怀里的女孩抱紧了些,近乎贪婪地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她身上的气息没变,还是跟当年一样,又甜又软。
他恨不得时时刻刻亲亲自已想了整整一千个日夜的小嘴。
可他还不能,他以前太坏,把她吓惨了。
这次他要控制住自已慢慢来。
不能再把他的乖宝吓跑了。
阮姜感受到顾容琢落在她额头上的吻,很轻,把她当做心尖上珍视的宝贝一般。
她的眼眶一酸,眼角竟有些湿红。
顾容琢收紧手臂,他微哑的声音沉的要命,在阮姜的耳朵尖,“乖宝,我好想你,想的快疯了……”
阮姜的手指立刻攥紧了。
她轻咬着牙关。
紧闭的眼睫,剧烈颤抖着。
刹那间,阮姜的情绪剧烈波动着。
她无意识朝着顾容琢贴近一些,圆乎乎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阮姜的举动,好似在无形间回应了顾容琢的思念。
他的眸子一深,眼底浓郁的情绪几乎要将人硬生生灼烧。
他垂眼,看着阮姜的小脸。
她眸子紧闭,粉唇轻抿。
顾容琢喉结滚动两下,倏然间有些失控,一把扣住了阮姜的后脑勺。
下一秒,汹涌猛烈的吻席卷而来。
阮姜的身子一僵,倏地瞪大眼睛。
猝不及防便撞进了那双暗沉如墨的眸子里。
她来不及反应,就被吻的失去理智。
顾容琢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亲她,一点不留情,肆/意/掠/夺。
趁着阮姜呼吸的间隙,顾容琢压抑低沉的声音响起,“说你想我。”
阮姜视线迷离,人也茫然,“啊?”
她刚出声,唇上微微刺痛,顾容琢声音喑哑,却裹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说你想我,快。”
顾容琢非要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份思念。
和他这三年间一样疯狂的思念。
阮姜抿唇,没吭声。
他便继续折磨她,把她折磨到丢盔弃甲,眼神涣散。
“快点,说你很想很想我。”
阮姜轻捏手指,意识迷离,她声音微颤,似有若无间,似乎说了,“想你,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