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潜也察觉到了什么,愣愣的回头,看到颜蓁,喊了声:“舟哥。”
颜蓁的视线从傅秋池震惊的小脸上挪到周潜身上,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说:“感情,挺不错嘛!”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句还行。
视频里,傅秋池又出声,“周潜,你忙吧,你问的事改天再说,挂了。”
周潜“哦”了一声,然后歪头看着颜蓁,“你跟南南,吵架了?”
颜蓁摇头,“没,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们一点不像兄妹。”
“哦?那像什么,夫妻?”
周潜摆摆手,“那更不像了,如果南南是你老婆,你比我还黏糊呢,我好几次看见你,盯着她出神呢,在会所的那天晚上,哥,你也被迷住了吧?”
“行了,行了。”颜蓁打断他,“你懂什么?”
他转身要走,周潜追上去,“哥,你不是要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吗?”
颜蓁看着周潜蹬鼻子上脸,慢条斯理的点上一支烟,抽了口,才问他:“你想知道那男人是谁,干嘛?”
“我感觉南南很喜欢他,知己知彼嘛,当然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舍得不要她。”
颜蓁心口堵了一下,“这事别问了,等她自己告诉你吧。”
他扔了烟,又回了宴会。
周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就觉得奇奇怪怪的。
而此时的傅秋池,心噗通噗通跳得非常快。
到底是没有离婚,她跟周潜打视频被抓住,她挺心虚。
她还挺怕他男人的劣根性一上来,收拾她。
所以,傅秋池没敢睡,就抱着书跟本子下了楼,想等等他,问问他确切的意思。
只是,她等到了12点了,他还没回来,傅秋池困的不想挪地方,就扯过毯子盖住自己,在沙发上睡了。
颜蓁回到家时,客厅只有落地灯开着。
羊绒毯下,傅秋池露出的那半截小腿莹莹发亮,她趴在一个抱枕上睡着了,头发散落,只看到她泛红的鼻尖与微启的红唇……即便她静静睡着了,也鲜嫩生动得引人去打量。
颜蓁收回目光,从地上捡起一个红色的笔记本。
他翻开看了眼,没想到是她记得读书笔记与读后感。
全是手写的,颜蓁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这年头,看书要这样写读书笔记与观后感的,可不多见了。
颜蓁盯着她又瞧了她半晌,才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
傅秋池“唔”了声,睡意朦胧的眼睛带着些茫然看向他,他移开了视线,冷淡问道:“等我?”
傅秋池清醒了几分,拥着毯子坐起来,忙解释:“我们只要不离婚,我就不会跟周潜开始。”
颜蓁不说话,他坐在斜对面的沙发上,思绪略乱。
她不听话的时候,他不高兴。
这样听话了,他又烦。
他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半晌,才算平静,“这几天我让律师拟协议?”
傅秋池的视线被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吸引住了。
她与他没有结婚戒指的。
他现在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那就是说,他已经承认了冯梨月那个妻子了。
傅秋池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的,可心就忽然好疼好疼。
19岁对他一见钟情,到现在,整7年了呢。
她有那么一瞬间就觉得不甘心,可是想到自己的这三年,她又告诉自己,别磋磨了,没意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
“好。”
颜蓁不再说话,就一直摸那枚戒指。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就浅浅勾起了唇角。
那个笑容,是发自真心的,让人看一眼就心动似的。
她吐了口气,不想再看他人在这里,却思念着别人。
“你早点睡,我先上楼了。”
颜蓁“嗯”了声。
客厅里只剩下他自己,颜蓁的手指亦然没从戒指上离开。
南修先生总说他心诚,可为什么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呢?
他很努力了,就是找不到她。
……
傅秋池第二天去上班时,薛阿姨说颜蓁一早就走了。
避免了尴尬,傅秋池觉得挺好。
她忙了一天,将要下班的时候,贸易公司的负责人高展过来了。
“您上次从北城回来说,渠道商说收到咱们的货有问题,先不用管,就晾着她,徐总来了。”
傅秋池手指揉了揉眉心,徐娇真是拎不清!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谢氏那边的产业园,有贸易公司做进出口生意,也有一个相当专业且庞大的多品类产品供应链。
徐娇是战略合作伙伴陈桥的渠道商。
徐娇私自印了陈桥的品牌包装走货。
因两人私交不错,又有利益牵扯,不想撕破脸,陈桥才找她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本来这事就是徐娇理亏,只要陈桥想告她,一告一个准儿。
徐娇气没处撒,一直说供的货有问题,她不理会,这就跑来找她讨说法了。
“我没时间,你自己解决。”
“雷哥牵的线。”
雷哥是贸易圈里的老人了,虽然没抓住了线上、团购的风口,但面子是要给的。
傅秋池跟高展去了。
徐娇见到她,态度可温和了。
“江总,可盼到您了,您调离谢氏贸易,我的货高总都不给我发了。”
“徐总也说了,我调岗了,现在产业园那边,都听高总的。”
徐娇殷勤的给傅秋池倒茶,“我就是糊涂了,这不是给您赔不是来了嘛。”
傅秋池不喝,雷哥笑了笑,“小江,徐娇这么大老远来了,给个面子,以后还是要合作的。”
傅秋池沉默了片刻,还是给雷哥面子,把茶水喝了。
晚餐就他们四个人,徐娇半道里就拉着高展说合作的事,“A级品质的货,紧着给我呗……”
傅秋池总觉得他们说话的声音,离着很远。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吐了口气,“我去下洗手间。”
徐娇笑着看她,说等着她。
到了洗手间,傅秋池就觉得眼前发黑。
她靠在墙上,浑身没力气那般。
她打开龙头,浇了凉水,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清醒。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外面高展说,“江总,我去楼下起一份合同。”
傅秋池想让高展别走,可还没去开门,就摔倒在地上了。
没一会儿,徐娇又喊她,说怕她出事,就进来了。
傅秋池歪在洗手间的地上,徐娇惊慌的扶起她,“江总,你怎么了?”
她来不及说话,就陷入了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