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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刺得我的刀口愈发作疼。
  他们都忘了。
  那次捐赠手术,我大出血,一晚上下了十二次病危通知书。
  他们不记得,他们只是围着江玉婷的病床担忧。
  十二次,都是我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签的字。
  我回想着母亲对我的偏心,江眩阳对我的埋怨,江玉娆对我的叫嚣,还有……
  宁叙辞的变心。
  都让我五脏六腑钻心的疼。
  拼着最后的力气,我终于到了,对面就是辞末大酒店。
  隔着一条马路,我听到了里面司仪彩排的声音——
  “宁叙辞先生,你是否愿意江玉娆小姐成为你的妻子?”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相爱相敬,不离不弃……”
  不,不可以。
  那是属于我的婚礼,我不能拱手相让。
  我急忙去过红绿灯,正要走向人行道时,头发猛地被人扯住。
  接着,我被拖到了一个黑色的巷子。
  伸手不见五指,我只看清了这可怕的男人脸上的刀疤。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男人赤裸的目光扫过我,嘴角勾着冷笑:“你就是江清茉,长得还不耐。”
  “我拿钱办事,只要你让我快活,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心里登时一慌,一双恶心的大手蹭上我惨白的脸。6
  我咬了他的手,想逃。
  可迎面就是一个巴掌,“啪——啪——啪——”
  我头发散乱,脑袋一阵轰鸣,耳朵也失声出血。
  被病痛侵蚀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对抗一个男人的力量。
  可我真的不想死。
  我想活。
  想努力的活着。
  我祈求着他:“我可以给你钱,你放过我好不好?”
  男人冷冷的笑着,笑意渗着寒意。
  “撕拉——”
  我的婚纱被撕碎,肩膀一片凉意斑驳。
  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我忽然响起父亲在世时教我的防身术,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脚踹了过去。
  “嘶——”
  男人痛得直呼,低下了头。
  我终于找到空子,光着脚,拼命的朝前跑。
  前面就是酒店的大门,我看到宁叙辞走了出来,就如当年的天神一样。
  带着光。
  我扯着嗓子沙哑喊:“宁叙辞……”
  可我还是被抓住了,男人一边掐着我的脖子,一边用棒子狠狠抽打着我的身体。
  “臭婊子!叫你跑!”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束光,用尽全力挣扎。
  当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时,我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我按下了第一紧急联系人。
  “嘟——”
  可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毫不犹豫挂断。
  这时,男人更加愤怒,他一脚踩住我的手腕,扔了我的手机,掰开我的十个指,将我的指头一根根敲断。
  “啊!”
  十指连心,竟然比身体的痛更痛。
  男人残忍地对我笑:“你还指望着那酒店里的人来救你?”
  “就是你的亲人让我来折磨你的!”
  一语中的,我如遭雷击。
  他说的每个字我都听清了,可拼凑在一起,我就是不明白。
  而远处的那束光,也熄灭了。
  一瞬间,我好像没了继续反抗的力气。
  哦,原来是……这样。
  是我的母亲,要我死。
  我的恋人,想我死。
  一口接着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喷吐出来,疼,好疼。
  失去意识前,我不甘地朝天质问:“我只是想被爱一次,有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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