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平侯府门外,一辆雕花的奢华马车缓缓前行,风儿是不是卷起帘幔,依稀可以看到一大一小两名女子。
一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一个青涩初长成。
放眼看去本当是不错的风景,但母女两人如出一辙的刻薄相,坏了这份好景致。
谢巧兰额头的红肿还未消退,但出门前涂抹了不少水粉遮掩,勉勉强强还有个人样。
马车路过谢府门前,谢巧兰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大门。
“娘,那个小贱人这般欺负我,你难道不给我报仇吗?”
赵乐蓉撇了一眼谢家的门槛,眼神里好不遮掩贪婪之色,她轻轻摸了摸谢巧兰的头,缓缓道:“女儿莫急,等半年之后你哥哥的病好了,咱们就卸磨杀驴,找个理由把这娘俩都杀了给你解气,到时候这宅子也占下来,等再过两年你出嫁的时候,给你做陪嫁。”
此话一出,谢巧兰这几日的怨愤顿时瓦解。
“真的吗娘?这宅子真的给我?”
“那是,娘还能骗你不成?”
谢巧兰看着飞檐翘角的宅子舔了舔舌头,“真想让这对贱人赶紧从我的宅子里滚出去。”
望平侯府的马车路过没有多久,谢府的大门也打开,一辆马车从后门绕道前门,随后谢夕禾便拉着谢韫娴的手上了马车,然后奔着望平侯府马车同样tຊ的方向去了。
茶摊上,崔管家目光幽幽。
“你们几个跟上去,出城以后把这对母女杀了就地掩埋,做的干净利索一点。”
“是!”
茶摊上几个说着荤话的茶客突然站起来,气势汹汹翻身上马,尾随上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望平侯府的马车出了城,紧随其后的是另一辆马车,谢致远拿自己的夫人女儿做饵料,但事先并没有通过气,故而赵乐蓉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大昭寺香火鼎盛,有马车一路同行,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路程过半的时候,后方的马车突然提速,驾车的马夫一甩辫子,马儿便往谢府的马车上撞,望平侯府的车夫触不及防,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去。
顿时间,雕花的马车失控,在两声尖锐的喊叫声中侧翻在地,尘土飞扬。
“到底是哪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敢撞我望平侯府的马车,活腻了吗!”
赵乐蓉狼狈的从马车里爬出来,额头磕出来两道青紫,谢巧兰也好不到哪去,原本旧伤未愈的脑门,雪上加霜。
“呦,哥几个听见了没,这臭婆娘骂我们。”
后方来的马车上,车夫叼着狗尾巴草,从马车上跳下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三名壮汉。
侯府车夫本想护住夫人小姐立个大功,但是一看下来这么多人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赵乐蓉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心里不禁有些发怵。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望平侯府的夫人,是你们这些泥腿子贱民得罪不起的人物!”
叼着狗尾巴草的男人伸手将狗尾草拿开,然后仰起脖子‘呼噜噜’清嗓子,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黄痰在赵乐蓉脸上。
“什么狗屁望平侯府,老子今天就是专门来找你们的!”
男子拧了拧脖子,然后狰狞的看向谢巧兰,“你就是谢巧兰?”
谢巧兰真是随她母亲随神了,这种局面还仗着侯府大小姐的身份色厉内荏,“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你的狗眼挖出来!”
男子两手一摊看向同伴,他伸出手指在脑门上笔划了一圈,“这两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此话一出,四人哄然大笑。
“行了,别跟她们废话了,套上麻袋拉进树林子狠狠地打,别打死就行了。”
赵乐蓉和谢巧兰又惊又怒,“你……你们怎么敢……”
话未说完,赵乐蓉眼前一黑,被人用麻袋死死套住扛在肩上。
她像是个刚上岸的鲫鱼似的上下扭动,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贱民,今天若是感动我一根手指头,定要把你们千刀万剐。”
“臭婆娘!”
男子叼着狗尾草,一巴掌打在赵乐蓉的肥臀上,“再狗叫就把你扒光,给几个轮流给你上了!”
赵乐蓉身体一僵,顿时没了动静。
一人行的身影很快没入树林里,没过一会便传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风云变幻,夕阳渐晚。
谢致远骑着马来到城门处巡视,他管辖的巡防营负责京城治安,天子脚下责任深重,故而是不是就会四处勘查,以免疏漏。
刚刚走到城门附近,他目光便沉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赵乐蓉和谢巧兰一瘸一拐的从城门外进来,脸上青紫满布。
谢致远脸面夹着马腹上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赵乐蓉一见到谢致远,委屈的哇哇大哭,“老爷,你可要给们娘俩做主,我们今天刚出城门,就被几个泥腿子给打了!”
谢致远目光阴沉不定,吩咐身边随从道:“找到崔管家,让他来见我!”
随从应声而去,谢致远则就近找了个医馆,将这母女二人安置进去处理伤势。
过了不久之后,崔管家行色匆匆赶来。
“老爷!”
谢致远反手就是一巴掌,“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夫人小姐在城外被人打的不成人形,你是怎么办事的!”
崔管家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老爷,你不是让我盯着谢家吗?”
谢致远眉头一皱,“怎么,谢家人没出城?”
崔管家连忙摇了摇头,指着附近的一家酒楼说道:“谢家母女带着丫鬟在吃用膳,刚刚才吃完出来。”
谢致远表情渐渐凝重,冷声道:“她们还挺聪明,居然雇佣打手!”
崔管家揉了揉脸,然后低声说道:“老爷,我看不像,因为夫人小姐是临时出门,谢家根本来不及雇佣打手,我们的人一路跟着她们,她们也没有机会找打手。”
谢致远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针对我谢家的元凶另有其人?”
崔管家欲言又止,然后拱了拱手道:“老爷,谢家母女家财殷实,跟咱们望平侯府也没有旧怨,她们放着好日子不过,干嘛跟我们望平侯府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