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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唁结束后,客厅里便只剩诡异的沉寂。
  张母被气走,张父怕她还会再来找是非,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整个伍家此刻只有冯昕彤仍伫立在陆霁尘身旁。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霁尘,你还好吗?”
  陆霁尘沉默了半天,再次抬眸看向她,不答反问:“那你呢?究竟是希望我好……还是不好?”
  冯昕彤不解,眼底露出疑惑:“什么意思?”
  陆霁尘皱着眉,冷冷回答:“希望我好,你就应该待在国外,而不是在你身边没人时又来找我。”
  “如果希望我不好,也会在我落魄时离我远远的,不应该出现在我眼前。”
  冯昕彤被他的话刺激到,眼尾马上就红了。
  “你是在怪我?”她声音哽咽,“可我有苦衷,也是——”
  “真心爱你。”
  “苦衷?真心?”
  陆霁尘低头冷笑:“你有什么苦衷,而你的真心不是早就给了你那早死的亡夫吗?”
  冯昕彤一怔,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许久,她反应过来,眼底闪过诧异。3
  她试探性地开口:“你是不是……爱上乔夜浓了?”
  被质问的陆霁尘神情平静,语气却有了一丝波澜:“对,我爱她。”
  “所以我才更恨自己……”
  冯昕彤这一刻宁愿自己双耳失聪,也不想在陆霁尘嘴里听到他爱别人的话。
  一瞬间,她浑身紧绷的像块硬石头,心也沉坠的像被灌满了铅。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她声音微颤,“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们的约定?”
  “够了!”听到她又重提往事,陆霁尘只觉得心口的无名火在窜,让他无比烦闷。
  冯昕彤虽然被吓了一跳,却依旧不肯死心。
  她蹲下身与陆霁尘持平视线,语气低微:“霁尘,你看着我,你是爱我的对吗?”
  陆霁尘却别开眼:“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别自欺欺人了。”
  得到回应的冯昕彤悲极反怒,她站起身:“乔夜浓有什么好?她死了还值得你这么对她念念不忘。”
  “她如果睁开眼睛看到你为她痛不欲生的样子,估计才会瞑目吧。”
  “也是,她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活着。”
  “冯昕彤!”
  陆霁尘眼含怒意地站起身,横眉冷目的看着她:“我念在你是夜浓的姐姐,才对你一再容忍。”
  “你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不会再给你任何脸面。”
  冯昕彤语塞,继而垂下眸:“霁尘,你为什么……”
  两人一番争论后,陆霁尘面容露出疲惫的神色。
  他伸手无奈地摆了摆,打断了她的话:“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陆霁尘抬脚从冯昕彤身边擦过,径直走进了书房。
  客厅内,只留下冯昕彤还呆滞在原地。
  半晌,她抬眸往前看到什么后,轻声走到乔夜浓的牌位前。
  慢慢的,她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掐进掌心:“为什么你连死了也不让我安宁。”
  冯昕彤眼中的恨意快要溢出来,却在嘴角扯出一丝带着得意的笑:“不过……没关系。”
  “时间会让所有人淡忘一切,我等得起。”
  她死盯着乔夜浓的遗像,咬紧了牙关:“只要他忘了你,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在一起,就像过往的二十多年一样。”
  “乔夜浓,你永远也抢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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