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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城里待了十几年,我很快听出了裴淮郁话里的玩味和警告。
屋里原本做其他事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看向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被打了一巴掌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乱说,浅婼是我朋友。”
温瀚清走到我身边,替我解围:“介绍一下,许南初,‘银业’律所的金牌律师,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然而,没有人说话。
直到裴淮郁屈指敲了敲麻将桌:“瀚清的话没听见,都哑巴了?”
“听见了听见了!崇哥,你拿衣服要干嘛去?”
“到点儿了,回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
他随意摆了下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凝望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
裴淮郁一走,局也就散了。
巷子里,我低头踩着雪,脑海中却全是刚刚看到的裴淮郁。
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脑海里一遍遍重复,刻印。
“浅婼,你刚刚怎么回事?”
我回神看向说话的温瀚清,瞧见他眼里的担忧后,勉强笑了笑。
“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只是浅婼,那人是裴淮郁,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一定保得住你。”
温瀚清停住脚,认真道:“岑家三代从政,裴淮郁是他们唯一的继承人,虽然现在经商,但总有一天要走仕途。”
“招惹他,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可是真的……太像了!
“瀚清,我是不是没有给你见过我男朋友的照片?”
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荒诞。
和温瀚清也认识了十几年,见过身边所有的朋友,他却独独没见过裴淮郁。
一直到他车祸去世,也没有机会见一面。
我掏出手机,翻出以前和裴淮郁的合照,递给温瀚清:“看,他们是不是很像?”
我没看温瀚清,怕从他的眼里看到不赞同,看到同情。
他也沉默了很久,才说:“是挺像的,但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
这话像冷水兜头浇下。
我吸了口辛冷的空气,苦笑了声:“我知道不是。”
“我只是想,万一呢?”
……
和温瀚清分开后,我回到了五环外的出租屋里。
这是我和裴淮郁的家。
后来他走了,我挣了更多的钱,也没有想过搬走。
看着玄关柜子上我们的合照,我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一天一样,笑着说:“晚上好,我回来了。”
“阿崇,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和你好像的人……我差点就以为那是你了。”
“但我知道不是的。”
我的阿崇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嘭!”
窗外如墨浓稠的黑夜中,绽放开大片璀璨的烟花。
我怔怔看着,却只觉一室孤寂悲凉。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手机里老板发来的工作消息,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疲惫。
案子的委托方是‘岑氏集团’,而公司老板,就是裴淮郁。
从昨晚的重遇后,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将我和他缠的越来越紧。
我回了老板一句“收到”,就开始查看裴淮郁的资料。
其中一条,像是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上下不得!
【岑氏集团是在五年前创办的,在此之前裴淮郁甚至没有露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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